“相爺,東家還沒醒呢,您若是想見東家,可以站在外邊遠遠的看一眼。”扶著白承年的藥童小聲的提醒。
可他這麼說,別說是白承年了,就連高言之他們都不敢去看江伊顏。要遠遠的看一眼江伊顏,那還不如不看呢。
可是白承年卻點頭了,“好,那麻煩你扶著我過去,我看一眼阿顏就行。”
藥童雖然不忍心,但畢竟白承年都開了口,他還是低著頭把白承年拂過去,繞過裏間,在牆上敲了三下,一直在獨立的房間裏的醫女開了門,看到是白承年的時候有些恍惚,但很快就退開身子,讓白承年能更清楚的瞧見江伊顏。
這個獨立的隔間很幹淨,光線也很好,讓白承年很輕易的就看到,江伊顏身上包紮著的白布,還有她那張紅的幾乎不像是人該有的顏色的臉。
以往她素麵朝天,可是那股子朝氣還是在的,但現在她素麵朝天,那張臉卻紅的像是塗完了一整盒的胭脂,紅彤彤的,看著極為嚇人。
隻看了一眼,白承年就不敢再看了,他低下頭,示意藥童扶著自己離開。
看到裏間還有一張床,白承年清了清嗓子,“能不能讓我搬到這張床來?我想守著她,等她醒過來。”
“這事還得小的跟師父問一聲,晚些才能回答您。”藥童扶著白承年走出去,高言之他們也從白承年的臉上,看到了江伊顏現在的情況肯定是非常不好的。
“皇上,微臣受傷的事情,能不能請您不要讓微臣的家人知道?”
高言之點頭,但仍舊皺眉,“事情鬧的這麼大,就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百姓們也總能察覺到的,我們這麼瞞著,不一定能瞞多久。”
畢竟內京城的人也不是傻子,江伊顏這麼久不露麵也沒消息,這邊他又讓人戒嚴內京城,怎麼可能沒人會把這些事情聯想到一起?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內京城的事情已經很多了,沒必要再添上這一筆。”白承年說著,轉頭看向已經放下簾子的裏間。“我相信,阿顏她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江伊顏這個女人,不報喜不報憂,百姓們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於她而言似乎都沒有什麼區別,但於那些把她看的很重的人來說,這些全都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那些她做了的好事,她身邊的人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能知道,然後大聲的反駁他們那些詆毀江伊顏的話究竟有多麼的不應該。
高言之呐呐,這才點頭。“既然如此,那朕會著手讓人安排的,這些日子你要繼續上朝,還是……留在濟世間守著她?”
“如果可以的話,微臣想守著她,直到她醒過來。”白承年也沒把話說死,隻說想等江伊顏醒。
大家都以為江伊顏應該不會昏迷很久,就連白承年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是萬萬沒想到,高言之這個頭,一點就點了五天。
江伊顏的燒是退下去了,可是她就是沒辦法醒過來,即使是用上了那些濟世間的老大夫專門為江伊顏調配的藥,就連那個賣給王陽景的靈藥也拿出來,強硬的給江伊顏塞進去喂下去,可江伊顏仍舊沒辦法醒過來。
這時間一久,江府的人也漸漸的察覺到不對勁了。啟國和天音的人也說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特意的又請求在內京城多留一個月,等到三月初再離開。
高言之就算再不願意,那也得同意讓他們留下。
在這五天的時間裏,白承年就這麼陪著江伊顏,每天都去守著江伊顏,吃東西也隻是簡單的吃一點東西,換衣服和洗臉的時間白承年都不願意拿出來,他情願拿著這些時間去守著江伊顏。
之前江伊顏發高熱,整個臉都紅彤彤的,可是高熱退了之後,她的臉色蒼白的就像是死人的顏色,看著都讓人心驚的很。
就在江府的人再也忍不住即將跑上丞相府去問的時候,濟世間來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喜的人。
“相爺!文神醫來了!”濟世間這陣子被派來照顧白承年的藥童欣喜若狂的跑進來。“人就在前院,我師父他們正在陪著文神醫說話呢!”
“文……文神醫?”白承年失焦的眼神慢慢有了焦點,他轉頭看向藥童,“都這時候了,還說什麼話?直接把人帶來給阿顏看看啊!”
“可是……”藥童撓撓頭,但他的話還沒說完,白承年就像是一陣風一樣的,站起來就朝外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