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顏掀開紅布看了一眼,駱陽茗更是趁機伸脖子看,但江伊顏蓋上的速度太快,她還什麼都沒看清,江伊顏就蓋上了。
“你想的比我周到,但你可以跟我提建議,卻不能不問過我就自己擅自準備,罰你兩個月的月例,再罰你今日把後院的草都除幹淨,你可有什麼意見?”
江伊顏平靜的看著落紅,語氣也很平淡。
落花連忙搖頭,“奴婢沒有,多謝小姐仁慈。”
“嗯。”江伊顏點頭,“去把東西拿給駱姨娘吧,天色不早了,千萬別誤了入宮的時辰。”
落花跟風月點頭,捧著托盤就朝駱陽茗走,等她身邊的丫鬟接過托盤之後,這才轉頭跟著江伊顏一起走進丞相府。
對於落花,江伊顏剛剛說的那些懲罰如果換成一般的下人,的確嚴厲,但是對於她來說,那些懲罰都算不上懲罰。
月例對於她們姐妹四人來說,有跟沒有都沒什麼區別,隻要跟在小姐身邊,她們什麼都不缺。
至於後院除草,也就是她拿出自己的峨眉刺練幾套功法的功夫,也花不了多少錢。
進了臥房,江伊顏張開雙手讓風月和絳雪給自己換衣服,她則是看著落花,“用了什麼?”
“沒用什麼,就是那些首飾頭麵都是啟國和天音最近正盛行的,各個夫人們想要都得不到,太後也喜歡,但因著身份,也不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戴滿頭。”
落花笑的賊眉鼠眼的,想到駱陽茗戴著那些天音和啟國盛行的首飾出現時,那些夫人們的臉色就覺得開心。
“駱夫人應該也能看出來,但她也喜歡那些首飾頭麵,說不準她還要向駱姨娘討幾根釵子用呢。”
“就你聰明,但這事下回沒我的準許,不準做了。”江伊顏沉下臉,“我對你們好,但你們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越過她去做自己沒有準許的事情,是她給的權利,但並不是什麼時候她都允許。
落花這麼做,已經觸及到她的底線了。
“是,奴婢明白。”落花點頭,默默的幫風月和絳雪打下手給江伊顏梳妝。
等她弄完,這才去後院除草去了。
朗月端著醒酒湯進來,“落花這是怎麼了?看著好像不是很開心啊。”
風月湊到她耳邊悄聲解釋了剛剛的事情,朗月放下托盤,恨鐵不成鋼的跺腳,“糊塗!在還沒有摸清駱陽茗的底細時,就做這事,若是她把小姐拖下水,那小姐要怎麼解釋?”
“怎麼會?那些東西都是她自己戴的,怎麼能怪到小姐頭上?”風月捂著嘴,不是很明白。
“那些東西是在丞相府門口當著大夥兒的麵給的,駱陽茗幾句話把小姐捧高,又拿出自己姨娘的身份做文章,說是因為小姐給的所以她必須要戴著進宮,誰能說半句不是?”
朗月雖然時常泡在藥房裏跟藥材作伴,但不代表她腦子不好使。
相反,比起絳雪的冷漠、風月的得體、落花的周到,朗月是她們四人中心思最清楚的人,也是最清楚江伊顏想法的人。
聽朗月這麼說,風月和絳雪也明白了江伊顏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的懲罰落花的原因,心裏也有些不安起來。
起初落花說要這麼做的時候,風月也覺得沒問題,所以才配合著落花的。
“那怎麼辦?小姐,要不奴婢去一趟駱府,把那些首飾頭麵都拿回來吧?”絳雪說著,就要離開臥房。
“回來。”江伊顏捧起朗月熬的醒酒湯,“她駱陽茗要真敢全往頭上戴,那也算是她本事。再說了,我要這麼容易被算計,那就不是我江伊顏了。”
說完話,江伊顏一口氣把溫熱的醒酒湯喝完,皺眉看著朗月。“你這醒酒湯怎麼越來越苦了?”
“小姐,奴婢想著今天不能喝多誤事,所以就換了個藥方。你就放心吧,這一碗醒酒湯,抵得過你以前喝的那些三四碗呢。”
朗月自信的看著江伊顏,這可是她最近摸索出來的方子,這一碗醒酒湯喝下去,除非小姐今天喝他個二十幾斤白酒喝到死,不然的話都不會醉的。
江伊顏看著空碗,“倒是有心了。我進宮了,府裏的事情,你多盯著點。另外就是落花那丫頭……你們四人既然跟我來了內京城,那就跟在姑蘇不一樣了,你們有很多都需要改進,以前那一套,是用不了了。”
三人點頭,風月和絳雪跟著江伊顏走出去朗月則是留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