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這個問題不隻是王家主,高言之跟白承年也很好奇。
明明這件事,隻要江府的人出麵就行了,可是江伊顏卻還特意把王家主叫上,讓他跟著江府的人一起進宮。
“為什麼?王家主因著王陽景的事情,對我的態度不似從前,讓他跟著我父親他們進宮,不過就是為了挑撥太後跟王家的關係罷了。太後之所以在前朝能這麼吃得開,還不是因為有王家在幫襯著她,可若是她這個最大的依仗都不要她了,那她還有什麼可豪橫的?”
江伊顏擺擺手,“王家主是太後的親哥哥,理當不會背叛她。可太後疑心重,主動疏離王家主,為了護住自己的兒子,王家主也許真的會有一天,辭官歸鄉,再也不踏入內京城半步。”
“試想,自己的親哥哥太後都能如此冷漠對待,那朝中那些跟隨著太後的,還會不會那麼衷心跟著太後,那就另說了。”
江伊顏平靜的喝完一杯茶,站了起來。“既然事情都已經明朗了,接下來該做什麼就是你們男人的事情了。皇上,臣婦就先回去了。”
看著江伊顏離開,白承年也想追上去,但她說的沒錯,還有事情要處理,所以他隻好留了下來。
“她……是我們誤會她了。”高言之看著擺在麵前的證據,輕輕歎氣。
在他這二十多年的歲月裏,她從未見過有人像江伊顏這樣。看著脾氣直來直去,有話就當場懟回去,讓人氣的說不出話,可是有時候她又溫婉大方的像個標準的官家夫人。
熟練的遊走在危險和黑暗當中,在麵對指責和唾罵更甚至是懷疑的時候,沉默的接受一切,最後再平靜卻冷酷的一擊斃命。
這樣的女子,不僅僅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也有著一種神秘的,想讓人馴服的欲望。
“誰又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手段?”白承年皺眉,可是想到在大殿上,江伊顏按著他的手背,那溫軟的觸感,卻怎麼都甩不開。
高言之點了點麵前的證據,“都說你才冠雙絕,怎麼如今卻杯弓蛇影了?她這麼做,不是已經代表了自己的立場嗎?”
在朝明殿那麼多大臣的麵前,公然對抗太後,雖然後邊假模假勢的跟太後和好了,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一次太後跟江伊顏就已經完全變成死敵了。
“且等著吧,也許……她會親口說出那句話的。”高言之有預感,江伊顏跟太後的戰役不會這麼快就結束的。
至少這件事,還沒有一個收尾。
依著之前的情況來看,太後跟江伊顏鬥法分出勝負之後,輸的那一方都會停手休息,順便再計劃下一次,而不是連著進攻兩次。
白承年挑眉,“皇上的意思是,這件事還有後續?”
這可真是這麼多事情中,少見的情況。在江伊顏那邊堆積了很多事情沒有推進,白承年是知道的。
可聽著高言之的意思,似乎這件事還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正是。”高言之點頭。
二人商議到宮門落鎖的前一刻鍾,白承年這才出了宮。回到丞相府的時候,金暖閣門口,白雅氣呼呼的叉著腰站在那邊,似乎是要問罪。
“小妹?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三哥,你又把三嫂嫂氣走了你知不知道啊?”白雅氣的跺腳,三哥這棵鐵樹,究竟什麼時候才會開花啊?
“氣走?什麼意思?”白承年的好心情,在聽見白雅說的話後,蕩然無存。
當然,更多的是疑惑。他什麼都沒做,怎麼就又把江伊顏給氣走了?
“還不是你前陣子一直懷疑三嫂嫂!三嫂嫂這些天一直都沒怎麼好好睡覺,就是為了幫你調查證據,可你倒好。滿心滿眼的都是懷疑,而且還一直排斥三嫂嫂,她那是擔心你所以不跟你計較,如今事情解決了,她說她不要再受你的氣,帶著人又回江府去了。”
白雅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白承年抓住了最後的重點。
“你說,她回江府了?”
“是啊,剛從宮裏出來就回去了。我跟四姐和兩位嫂嫂怎麼勸都勸不住,隻能眼看著三嫂嫂離開了。”白雅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
“三嫂嫂說了,這次不讓奶奶上門替你求情了。她氣死了,委屈死了,難過死了,不想見到你了。”白雅揉了揉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三嫂嫂脾氣那麼好的一個人,三哥你為什麼就不能對她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