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顏在心裏苦笑,跟她不熟悉的白采青都能發覺,為什麼跟她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的白承年,卻什麼也沒發現?
白若華揪著衣袖,小聲的開口。“那支簪子,是駱姨娘在聽見我要給三嫂送生辰禮物時,拿給我的。”
“什麼?”除了江伊顏,其他人都吃驚的看著白若華。
這件事,怎麼跟駱陽茗又牽扯上了?
“我今天早上在府裏走動的時候,在要出府時正好碰上了要去給二嬸請安的駱姨娘。她聽說了我要給三嫂送禮物後,又問我有沒有什麼想送的東西,我說了沒有之後,她就說她前些日子做了幾個新的簪子,問我想不想去看看。”
“我心道我也不知道要送什麼給三嫂,正好聽她這麼說,那就去看看吧。那支簪子,駱姨娘說她跟三嫂特別相襯,但因為三嫂不喜歡她,所以就拜托我,說是以我的名義送給三嫂,就當做是我們一起送的。”
“我那時候就覺得,三嫂似乎是真的不是很喜歡她,再加上那支簪子我也覺得跟三嫂很襯,就同意了她的請求,拿著簪子去送給三嫂了。”
白若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了,倒是讓白府的三兄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一直以為,她是內京城最簡單幹淨的女子,沒想到她居然也藏了這麼深的心思。”白皓軒皺眉,想起白若華說的話。心裏還是有些後怕。
江伊顏撇嘴,“最簡單幹淨的女子?內京城裏沒心計眼神簡單幹淨的女子多了去了,但那些女子裏,絕對沒有她駱陽茗的存在。”
她不喜歡駱陽茗,那是從第一眼看見駱陽茗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人很裝。
帶著無數麵具生活過的江伊顏,對於識破駱陽茗這種假麵具,她表示不是什麼大問題。
白雅拍拍心口,“還好三嫂嫂識破了這個手段。若是三嫂嫂也喜歡這個簪子,長年累月的戴在頭上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三嫂生不出孩子,那她駱陽茗生出的孩子就是丞相府唯一的孩子了,未來不僅是要繼承三哥,也要繼承三嫂那滔天財富的,是她駱陽茗的孩子。
這般心計和隱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江伊顏站起來,“目前這隻是我們所知道的,這究竟是駱陽茗自己的想法,還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或者幫她,我們全都一無所知。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想了想,她這才補上一句,“在阿年的心裏,除非是有確鑿的證據,否則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而他若是知道我們對駱陽茗下手,他很有可能會出手阻止。”
白皓軒皺眉,“那我們是要把這件事瞞著三弟了?可他現在不也算是知道了這件事嗎?”
“他就算信,那也是信我剛剛的說辭,我的人不會隨便把駱陽茗說出來的,你們就放心吧。”
江伊顏擺擺手,“既然事情已經明了,等晚些時候,你們看能不能想法子,把駱陽茗送給你們的東西都送到丞相府來,我讓朗月檢查過後,再還給你們。”
不怕駱陽茗有針對性,就怕她是廣泛撒網,想要把整個丞相府的白府都給拉下水。
這個認知一出現,在場的白府四人臉色都嚴肅了起來。
如今不知道駱陽茗的目的是什麼,他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隻是擔心她在對你們下手的時候,把我也給算計進去了。”江伊顏抬手,無所謂的擺手。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我就回去了。也請你們在白府多盯著駱陽茗,她若是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說著。江伊顏就帶著絳雪跟風月準備下樓。
白采青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快走幾步,拉住了江伊顏的肩膀,“你是不是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懷疑駱陽茗,並且一直在查駱陽茗了?”
“我做什麼,不需要跟你彙報吧?”江伊顏挑眉,背對著白府四人,“目的和利益不同,可我們想護著自己的想護著的心思是一樣的。我隻是在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說完,絳雪挑開白采青的手,和風月一起跟著江伊顏下去了。
江伊顏自來到內京城開始,就是有自己的目的和打算的。不隻是要查清究竟是誰殺了真正的江伊顏,也是想查清方聽白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再後來嫁給白承年,跟江府糾葛越來越深,她也慢慢上了心,想護著江府。
可內京城這個黑潭裏的淤泥太多,她每踩一腳,都會留下一個很深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