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鬧,婚禮也就被迫終止了。
江伊顏當機立斷站起來,跟白承年異口同聲道:“先把新娘子帶回新房。”
不管前廳怎麼鬧,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能亂了主次。
白皓軒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馬要求白雅帶著自己的夫人下去。而白采青也想叫白若華帶著人下去,可那個男人卻指著白若華,說什麼也不讓她離開。
“風月、絳雪,你們把二嫂扶回新房吧。”江伊顏開口,解了這兩難的局麵。
二人點頭,走過去接過喜婆和白若華手裏的薑寧,往後院走。
那個男人從出現就一直死死的盯著白若華,如今沒人擋在她麵前,那雙眼更是肆無忌憚的盯著她。
白家人剛皺眉,就有一道絳紅色身影一閃而過,擋在了白若華的麵前。
“有什麼事,非得在今日這樣的場合說?”江伊顏平靜的開口,但是看著那個男人的目光卻很是不屑。
那個男人一見到江伊顏,立馬乖乖行禮,“丞相夫人,不是我進去想鬧,而是賤內已經有好幾天沒回家了,之前我也來問過,可白府的人都說她回家了,若非實在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會想出這種辦法啊!”
江伊顏轉頭看著白二夫人,用眼神詢問她現在是什麼意思?要她出麵,還是白府的人出麵。
白二夫人當然不會錯過利用江伊顏的機會,點點頭就同意了讓她來管這件事。
“也許你媳婦兒是真走了呢?你在他人大婚當日這麼鬧,不僅掉份,還讓人覺得厭惡。”
江伊顏本以為把人送入洞房,那麼她在這裏的作用就已經完全結束,她可以立馬回丞相府補眠了。
誰知道這最後一下,居然有人鬧事,讓她本來就沒消的起床氣又冒起來了。
隻能說,這個男人運氣不太好。
“這事我當然也想過,可我都問了,大家都說沒見過我媳婦兒從白府裏出來。我想起之前我媳婦說白四小姐總是嫌棄她,甚至還會說什麼要弄死她之類的話。我媳婦兒這麼多天沒出現,肯定是遭遇不測了。”
江伊顏點頭,“那這事你既然覺得是命案,為何不去大理寺又或者是京兆府去報案?”
“我去過了!可是那些人一聽見我要告的是白府,直接就把我打出來了!”那個男人撲通一聲朝江伊顏跪下。
江伊顏在他膝蓋即將落地的瞬間,伸手朝後一拉,拽著白若華避開了。
“是大人不受理,還是?”江伊顏抓住他話中的關鍵,直接問。
白承年更是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男人的話。
“我根本就不能見到那些個大人們!今日也是聽說白府有喜事,我以送肉為由,這才能混進白府。在大家都在前院的時候,我從廚房問清了白四小姐的院子,果真在白四小姐的院子裏,找到了我媳婦兒屍體!”
嗬!
全場聽到這最後一句話,都倒吸一口涼氣,白老夫人更是差點就厥過去,好在白承年及時掐住她的人中,這才沒暈過去。
江伊顏皺眉,身後的白若華抓著自己的手實在是太用力,她很懷疑自己下一瞬是不是會手斷掉。
現場有那麼多人在,江伊顏也不能護的太明目張膽,她隻好側開身子,把白若華拉出來。
“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若華看了一下江伊顏,又看了一眼那個男人,自以為自己有人撐腰,說話居然有了底氣。
“她做事情一直都笨手笨腳的,我罵她幾句怎麼了?那白府的月薪伺候我,我難不成還得把她當主子供著嗎?我生氣的時候是說過幾句重話,可我從未真正做過什麼,這點我院子裏的人完全可以作證!”
“你院子裏的人,有幾個敢站出來說話?”男人突然衝著白若華大吼,然後才看向白承年,重重磕頭。
“草民不求什麼,隻求丞相大人能給草民一個公道。讓丞相夫人查看一下白四小姐身邊的丫鬟婆子,定然能發現在她們身上都有各種不同的傷痕。”
男人聲淚俱下,倒是引起在場不少人的同情。
“草民不敢奢求什麼殺人償命,但草民希望,賤內就算是死,也要死人的清清白白,讓我帶著她回家安葬的時候,知道怎麼跟家裏的兩個稚童死說。”
白承年看了眼底氣十足的白若華,又看看她死死拽著江伊顏的手,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江伊顏隻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立馬就做了決定。
“好。阿顏,那就麻煩你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