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言之驚奇的看著白承年,之前的一個月裏,他臉色一直都是不變的那種平靜。就在他以為白承年又恢複了記憶裏,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樣時。
現在的白承年,居然又流露出了那種因為提起了某個人之後,而變得柔和下來的神色。
這還是他自小就認識的白承年嗎?
“皇上?您怎麼了?”看高言之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白承年有些奇怪,揮了揮手。
“啊!沒事。”高言之回過神,朝白承年笑了笑。“隻是沒想到,你這個被譽為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也能有這麼……有煙火氣的一麵。”
“煙火氣?”白承年不解。
高言之點頭,“對,就是煙火氣。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也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你心裏有一處極為柔軟的地方,每當觸碰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你整個人就變了。”
白承年一怔,變……了?
“沒想到,那江家的大小姐,既然能有這樣的魅力。”高言之笑了笑,“她鬧了這麼一通,又說了那些話,這時候應該回丞相府了吧?朕也不多留你了,你快回去陪自家的嬌妻去吧。”
白承年低下頭,默。行完禮,白承年就走出去了。
江伊顏的魅力嗎?或許是有的吧?
想到她今天在大眾麵前,說她心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就算有其他人來選,她也隻選自己。白承年的心裏就開心的冒著泡泡,嘴角的弧度也軟化了一些。
“走吧,我們回家。”
已經有一個月了,這還是白承年第一次再這麼說,可莫名的,就算有一種久違的感覺,也無法讓他忽視,在提起家這個字的時候,心口湧上來的溫暖。
是啊,那個有江伊顏在的地方,就是家。
就算她不喜歡自己,就算她心裏裝著很多事,隻要她還是自己的妻,還住在丞相府。
隻要她還在。
回到丞相府,聽木槿說江伊顏已經休息了,白承年也隻是點點頭,破天荒的沒有再熬夜處理公文,而是早早的就睡了。
熬好了雞湯,準備來送溫暖的駱陽茗看著已經熄燈的清心院,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抓過一旁的丫鬟,駱陽茗問道。
“相爺今天說累了,就休息得早了。”
駱陽茗奇怪的看著已經熄燈的清心院,又想到在江伊顏那邊吃的閉門羹,心情很不好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一大早,江伊顏就習慣性的來到了食廳用早膳。可好死不死的,白承年跟駱陽茗是一起出現的。
江伊顏吃早餐的動作一頓,心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以為是上次奇怪心疼的原因,所以江伊顏也就沒在意,招手示意他們二人過來坐。
“坐啊!雖然說丞相府的廚子似乎做飯的手藝不太好了,但也還是能吃的。就這麼遲吧,吃完了我再讓落花去找新的廚子來。”
江伊顏說著,又拿起一個肉包子,很沒形象的就這麼啃了起來。
看她這樣,駱陽茗很想開口說幾句,但想起昨天江伊顏說的那些話,她就忍住閉嘴,心想著一會白承年肯定會開口製止江伊顏的。
所以她放下手裏的碗筷,溫柔的看著白承年。
可白承年不但沒有露出不開心的表情,反而還拿出了手帕,伸手過去幫江伊顏擦了擦嘴邊的湯汁,又把自己麵前的鹹肉粥推到她麵前。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飛快的咽下去,江伊顏奇怪的看著白承年,“你今日不去上朝嗎?”
“今天……”想起朝堂上那些人的臉色,白承年這一個月一直憋屈的心情,可算是能痛痛快快的暢通了。“今天上朝的時候,我把那些事情都交上去了。皇上大怒,責令各部都要認真的徹查,更是讓禦史大夫和都察院要認真的監督,所以我朝下的比較快。”
他交上去的證據,為了避嫌,他當然要先被皇帝“責令”回家了。等這些事情查的都差不多了,再由他這個丞相出麵定論,然後飛快的把這事給解決了。
伸出油膩膩的大拇指,江伊顏笑眯眯的點頭。“高!果然是大名鼎鼎的白丞相,就你這一手,我可學不來。”
“你今天怎麼吃的這麼多?運動量過多了?”白承年看著江伊顏超出平日飯量的攝入,有些擔心。
江伊顏擺擺手,“不是,這陣子我都沒怎麼好好吃早膳,這還是我第一次能這麼優哉遊哉的吃早膳,所以就吃得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