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靜寧當然知道,可是她今天出宮是有目的的。目的沒達到,她怎麼可能退半步?
“丞相夫人想護著自己的人的想法,本宮很能理解。但若是本宮回到宮裏,讓人看見了本宮的傷,追問起來,吃虧的隻會是丞相夫人。”高靜寧故作為難的看著江伊顏,好像江伊顏才是那個以權壓人的人。
可江伊顏是什麼人?給了根杆子就能往上爬的人,更何況現在高靜寧是給她梯子?
“所以臣婦才想著來查清楚,若是有人想汙蔑臣婦,臣婦定然不能輕饒,可若真是臣婦的錯,臣婦當然也不會逃避。”江伊顏微微屈膝行禮,這才轉頭看著在場的人。
“你們在剛剛的爭執中,有誰靠近了長公主的,都自覺點站出來。”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都很默契的後退了一步。
江伊顏皺眉,拿出氣勢看著在場的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不信我能保下你們,還是你們覺得長公主在騙我?”
這話說的嚴重,直接把高靜寧歸為了無理取鬧的人。雖然她是皇室中人,可還是不能把自己的名聲弄臭的。
眼看著還沒人站出來,江伊顏戾氣加重,“愣著幹什麼?快給我站出來!”
高靜寧沒想到,向來看著清冷的人,也能有這一身駭人的煞氣。
也許是江伊顏的氣勢太強,可算是有人站出來,頂著雙方的壓力,顫巍巍的跪下來。
“東家,不是小的想欺瞞您,事發突然,長公主身邊一直都有禁軍護著,小的們怎麼可能靠近長公主啊?”
高靜寧身邊的禁軍還是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架勢,手中長矛都還沒收回去呢,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指著江伊顏。
看著這樣,還有人敢湊上前,推得高靜寧撞紅額角,那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高靜寧一張俏臉氣的通紅,憤怒的跺腳,“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還不快給本宮退下!”
禁軍扭頭看了一眼氣的眼睛通紅的高靜寧,又看了看麵前,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卻一身煞氣的江伊顏,十分果斷的就把長矛收回去,退回高靜寧身後。
江伊顏轉頭看了一眼,現在的華裳閣基本上就沒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她現在腳底下還踩著不知道誰撕破的衣角,挑眉看著一旁的大管事。“咱們的人有幾個受傷了?又有多少客人受傷了?”
大管事看了一眼,高靜寧那邊的人基本完好,而華裳閣現在卻破損不堪,很快就明白了江伊顏的意思。
恭恭敬敬的跪下請罪。“東家,咱們店裏的夥計們都受了傷,基本上那會兒在店裏的客人都受了傷的。”
“按你這麼說,你也應當受傷了才是,為何你還留在這裏?”江伊顏不解的看著大管事,但卻像是在鼓勵他繼續往下說。
大管事的心酸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東家一開始就把華裳閣交給小的管理,如今華裳閣出了這麼大的事,小的哪兒還有什麼心思去包紮啊!”
“你傷著哪兒了?”
“不礙事的,隻是傷著了腳腕而已。”大管事說著,故意伸手去拉衣擺,想要蓋住受傷的腳腕,但卻是讓人跟著他的動作關注到了這一點。
也沒啥,就是他剛剛溜到後院,找了個石頭砸的,跟長公主沒什麼關係。
“胡鬧!咱們這麼開四方門迎八方客的生意,怎能傷了腳腕呢!這若是日後落下什麼病根,那可怎麼是好?!”
說著,江伊顏轉頭看向江子承,“大哥,還煩請你讓人把他帶上二樓,找大夫為他包紮,其餘的事情讓我來就行。”
江子承點頭,“好。”
讓自己的人帶著大管事上樓,江子承想了想,他還是留了下來。
江伊顏轉頭看著高靜寧,“這就是長公主說的,我的人傷了長公主?這就是長公主說的,要我的人負責嗎?長公主可真是好本事,這顛倒黑白的本事,連我都自愧不如。若不是我還能有說上幾句話的資格,是不是今天這件事,就隻能是我吃悶虧了?”
“你想怎麼樣?”高靜寧臉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她怎麼知道,在外邊流言蜚語這麼嚴重的時候,江伊顏不留在丞相府裏,居然還要跑出來。
她就差一點,就可以讓華裳閣消失在內京城裏了。
“很簡單,既然是長公主的人做的,那自然是要長公主理賠了。”
你剛剛想讓我賠是因為你認為我有錯,那現在是你有錯,我也能找你要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