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顏目光複雜的看著楚玉,又看到四周那麼熱切的勸著她的百姓,隻好點頭,“那好吧。”
楚玉聽江伊顏點頭,一直忐忑的心就穩了一半,還有另一半,需要江伊顏同意了才行。
出了濟世間,江伊顏帶著風月上了自己的馬車,而楚玉也隨後上了自己的馬車,跟在後邊。而那些閑著沒事的百姓們,都自發的給那些看到這一幕很奇怪的百姓們解釋。
無形之中,江伊顏又大大的撈了一波好名聲。
江伊顏帶著楚玉到了內京城很有名的酒樓——就叫酒樓。她剛帶著人走進去,就看見了從上邊廂房走出來的白承年跟駱陽茗。
後者似乎是很不舒服的樣子,半靠在白承年的懷裏,眸子半垂的跟他走下來。
這一幕不隻是酒樓裏的人看見了,外邊跟著江伊顏進來的人也都看清了。
酒樓從吵鬧一瞬間就變得安靜,這種怪異引得白承年奇怪的抬眸,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江伊顏。
好像,又回到一開始。江伊顏麵色清冷,她眉心的金蓮印著微光,驟然把她氣質提升,那種疏離禮貌的、明明站在你麵前但是卻讓人難以接近的感覺,又來了。
“你……”
“這叫踏青嗎?”江伊顏指著他懷裏的駱陽茗,“看樣子,相爺從來都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啊。”
“不是這樣的,是陽茗她……”
“相爺,駱小姐與我不一樣,她的清譽還是挺重要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稱呼還是換一下比較好。還是說……駱小姐也很開心,期待著我能喚你一聲妹妹?”
江伊顏的聲音情緒不顯,平靜的就好像在說的不是與她有關的話。
但偏偏,她說的話,在場的人都聽。
很快就有人低聲交談起來了,說的大概就是江伊顏說的沒錯,也有說江伊顏管的太寬了的。
“你什麼意思?”白承年臉色不太好看。
他運籌帷幄這麼多年,但是在麵對江伊顏的時候,卻總是像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少年,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
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要怪就隻能怪白承年太遵守君子之道了,像是江伊顏這樣自己不爽了就要懟的人,在口頭上絕對占不了什麼好處的。
“沒什麼意思,就是大家夥都看到的這個意思。”江伊顏擺擺手,抬腳就要朝樓上走。
她身後的人見了,也連忙跟上她。
“你這是在做什麼?隨意的帶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在酒樓出入?”白承年臉色冷了下來,虧的他剛剛還想著要怎麼跟江伊顏解釋,結果她不也是自己跟著一個男子出現在酒樓嗎?
原本江伊顏從另一側的樓梯上去,都快走進雅間的時候,又聽見了白承年說的話,邁出去的腳頓了頓,又轉了回來。
她再回頭的時候,麵上帶著嘲諷的笑,看著白承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我為什麼會帶著人出現在這裏,相爺可以派人去查一查,我等著相爺再來找我道歉。另外……”
江伊顏伸出手,指著他懷裏的駱陽茗。“相爺讓人回府裏傳話,說相爺要自己一個人去踏青,如今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摟著駱小姐出現在酒樓,莫非是想納妾了?若是相爺有這個想法,改明兒我就讓人去駱府說一聲。”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胡說八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才貌雙絕、能力遠揚天下的白丞相,居然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懂,實在是讓我很好奇,那些評價都是從何而來的了。隻不過可惜了,你傻,不代表其他人傻。相爺要指責我的時候,最好相爺也能做到。”
白承年咬了咬牙,好半天這才憋出一句話,“就算我想納妾,你又能如何?”
在場的人一愣,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是啊,男子想納妾那都是男子自己的意願,後院的女子是不能幹涉的。可是看著江伊顏,他們就又覺得,這樣的想法似乎是不正確的。
江伊顏氣笑了,“我不能如何,但我可以自請下堂。當江伊顏這個名字出現在天下中時,就已經昭示了我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以普通女子那一套來對我是萬萬行不通的。既然相爺想左擁右抱,想萬千嬌花入懷,那我也隻能自請下堂,回江南好生過自己的日子了。”
說完,江伊顏轉頭就走了進去。
楚玉見狀,也沉默不語的跟了進去,風月跟楚玉的人關了門,就這麼站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