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沉了臉,這時候太後湊什麼熱鬧?
可江伊顏卻不這麼想,太後可從來不做對自己無益的事情。
“花嬤嬤前來丞相府,可有什麼要事?”江伊顏在商場混著的,再加上前世臥底的經驗,要變臉要做這種表麵功夫,她自認第一都沒問題。
花嬤嬤點頭,“太後娘娘聽聞白老夫人中毒的事情,很是擔心。又聽丞相夫人為白老夫人四處求藥,更是讓濟世間廣招良醫為白老夫人解毒,不惜花費大量的財力跟人力,其孝感動天,太後娘娘也很動容,特意下了懿旨,希望丞相夫人日後都能隨意順心,所以特封丞相夫人為遂意郡主呢!”
說著,她從懷裏拿出太後的懿旨,很明顯的就是想讓江伊顏跪下領旨。
好在江伊顏不是這個朝代的人,對於下跪不下跪這種事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前世臥底在一個專門走私的舞團裏,她跳的那些舞蹈裏,光是下跪的動作就好幾個。
想著,她示意白浩軒過來扶著白老夫人,自己就跪了下去。“臣婦遵旨。”
看江伊顏跪下來了,花嬤嬤這才笑開,拿著懿旨走過來。
那步伐,那姿態。活像她才是太後,江伊顏跪的是她,而不是她手上的懿旨。
接過了懿旨,江伊顏就站起來了。“花嬤嬤還有事?是要留下來喝杯茶,還是要回宮裏了?”
打官腔這種事,對花嬤嬤來說那都是日常便飯的事情了。
“多謝丞相夫人,不過老奴還要回宮裏回話,就不留下了。”花嬤嬤笑著搖頭,目光落在江伊顏身後的風月身上。
江伊顏嘴角微勾,“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留了。風月,你送花嬤嬤出門吧。”
這回輪到花嬤嬤楞了,這就沒了嗎?上次她來給江伊顏宣旨的時候,可拿了個不小的荷包啊。
要知道,這出宮宣旨的差事,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搶到手的。就是因為知道江伊顏財大氣粗,塞銀子這事絕對不吝嗇,所以她才搶著來的。
可誰能來告訴她,現在江伊顏這一副領了旨就要讓人把她送出去的舉動,究竟是什麼情況?
抬眼看江伊顏,卻從她眼中很明顯的讀出了明晃晃的挑釁。
你回去在太後麵前抹黑我啊,你覺得我會怕嗎?有用嗎?
江伊顏會不會怕?她肯定不會怕的。她第一次見太後娘娘,就敢出言挑釁刺激太後娘娘,她回去就算把江伊顏說的再怎麼惡毒,她都是不會怕的。
花嬤嬤讀出這層意思,心狠狠的震了震。垂下頭,跟在場的三個主子行禮,這才乖乖的跟著風月離開。
等人走了,江伊顏這才隨意的把手中的懿旨丟給一旁的丫鬟,轉頭去扶白老夫人。“走吧,外邊風大,我房裏的地龍應該燒起來了,我扶奶奶你進去。”
進去坐下,白老夫人就緊張的抓住江伊顏的手,“太後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看我給你花了那麼多錢,她心裏難受。畢竟在她心裏,恨不得能早點把我弄死,把整個浮生都抓到她手裏,所以她看我的錢,就像是看她自己的錢一樣。她看我燒錢一般的花錢,心裏憋的,奶奶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伊顏給白老夫人端了杯茶過來,放在她手邊。
“嗬,什麼都隻會搶,隻要是她看上的東西,她用上什麼手段都要搶到自己手裏。就她也配當母儀天下的太後。”白老夫人提起太後,語氣也不好。
江伊顏樂了,“奶奶你跟我想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
如果說江老夫人是因為真誠還有那愛看熱鬧的性子對了她的胃口,那白老夫人就是這一副硬剛硬懟的樣子對了她的胃口啊。
“不過,這件事要不要跟承年那孩子說一聲?”白老夫人想起,白承年現在可是站在皇上那一派的,可是自己的夫人卻被太後封為郡主,這中間不膈應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用,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就不要拿我的事情去煩他了,我自己也能解決的。”江伊顏笑著搖頭。
可她心裏想著的,卻是她調戲白承年歸調戲,她跟他之間的事情,還是要分的清楚一些。
免得誤會。
白老夫人看著江伊顏眼神清澈,就知道江伊顏心裏根本沒有自己這個最疼愛的孫子,心裏難過的同時,又覺得很可惜。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想爭取一下。
“顏顏,其實承年那孩子心思深。從小到大他就是照著白府家訓長大的,一板一眼的規整的很,他那性子也悶不會說話,但他心思坦蕩,澄淨的很,其實他還是很好的。奶奶也沒什麼要求,你們兩口子能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就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