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齊良這麼誇自己,駱陽茗心裏都快樂開花了,但是她臉上還是那副菩薩臉。“既然齊小姐這般盛情邀請,那我就獻醜了。”
想了想,她柔柔的目光看向白承年,紅唇輕啟。“誰家少年郎,傾世佳人陽。願能常相伴,暮宿不梳妝。”
她這邊剛說完,江伊顏的嗤笑聲就響起了。“的確是獻醜了。”
說著,她拿起已經寫好的紙張吹幹了墨跡,示意一旁的絳雪走上來,把紙張展開給眾人看。
她用的是一種瀟灑快意的行書,“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看著看著,眾人似乎看見了有人坐在樹頭上,看著朗朗大好山河,拿著酒杯與月共飲。
端著的,自然是一派風流快意,帶著讓人難以忘卻的胸襟。
其中大氣,跟駱陽茗的小意女兒心思比起來,孰高孰低,不用言說就很清楚了。
齊良似乎是笑了聲,但還是用自己娟秀的簪花小楷,把剛剛駱陽茗說的詩句寫了下來。“你這惡劣的性子,還是不變。若是江公子看見了,定又要罵你不好好寫字了。”
在江南的時候,需要江伊顏出麵的時候,她就說江卿去忙了。這樣,江南的人對江卿和江伊顏這一對“表兄妹”很是熟悉啊。
江伊顏不滿的哼哼兩聲,“我這也是好好寫的字啊!這字不好看嗎?你放眼天下,除了我還有誰能寫出這些字?”
不是她吹啊,華夏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拿出來那可都是沉甸甸的曆史的重量啊。
要跟這個世界的人比試,拿出來比試那叫一個準啊。
“好!好一個快意的少年郎!”高言之忽然鼓起掌,而剛剛看楞了人也回過神,同意鼓起掌來。
雖然說江伊顏寫的字他們看的不太懂,但是聽江伊顏剛剛念的,再看她寫的字。越看就越覺得了不起,在現場還有不少愛字的人,都表明要把這字謄抄回去,裱起來好好欣賞。
高言之看著很開心,同時他也接受到了白承年的目光。就算是不相關的事情,他們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稍微試探一下江伊顏的底子,看她究竟還會些什麼東西。
江伊顏自然是知道他們的意思的,大大方方的就把這些比試都接下來。不管是誰說的,誰開的口,隻要把錢拿出來,她都很開心的接下比試。
而她的這個樣子,在場的人又開始對她指指點點起來。
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商人,見到錢就開心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丟人了。
眼看著比試差不多了,也沒人敢這時候再上來了,江伊顏這才轉頭看著絳雪,“算清楚了嗎?”
“算清楚了,一共是四千萬兩。”
聽到這話,江伊顏嘲諷的抬頭看向高言之。你為了三十萬賑災銀苦惱的時候,你這些大臣們的小姐們,就僅僅跟她比試,五百兩五百兩的湊,都能湊到四千萬兩,諷刺嗎?憤怒嗎?
可你能怎麼辦?他們就是看上了她江伊顏的錢,不願意自己為國效力啊。
看明白江伊顏眼中的意思,高言之開始深刻的反省自己,他為帝這麼多年,也為自己培養了不少能用之人,但時至今日,他是不是錯了?
“嗯。去吧。”江伊顏點頭,擺擺手。
絳雪抿嘴,拿著四千萬兩就朝李源走去。平靜的把錢交到李源手裏,然後又麵無表情的走回江伊顏身邊。
“丞相夫人這是何意?”李源看看江伊顏,又看看手上的錢,心肝顫兒啊顫兒的。
江伊顏兩手一攤,“很明顯啊。這事我從今天出門就想這麼做了。我也知道憫州水災的嚴重性,但我的錢又不是隻有我自己用,還有各地的開銷,我還要養浮生的人。所以就想出了這個方法,又怕自己直接開口說要大家募捐大家不樂意,所以就這樣了。”
說完,她還瞥了眼李源手裏的字,很滿意的點頭。“看來,我的收獲還是很不錯的。”
這時候,大家才明白,她剛剛說就算是輸了,也能給你賺個好名聲是什麼意思了。
每個人都拿錢來賑災,這好名聲大家都平攤,也不用一直都盯著江伊顏了。
而且似乎是知道白府的人不喜歡自己,所以她特意一開始就選了白府即將入門的兩個新媳婦,這也算是白府出錢了。
齊良很快就想通了,跟薑寧二人鼓著掌笑,“就你這份靈巧的心思,能把浮生開這麼大,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