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顏!”
“我沒說錯!你吼我也沒用!這種能賺人心的事情,誰不上趕著去做?”江伊顏也吼回去,不就比誰的聲音大罵?她怕過誰?
在江南她當街擼袖子跟人吵架的時候,白承年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去做?你開鋪子,不需要這種名聲嗎?”白承年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江伊顏這麼抵觸這件事?
她有這麼能力,而她開鋪子又能借著這次機會賺名聲,怎麼想都是兩贏的局麵,為什麼江伊顏的反應這麼大?
也不怪白承年這時候沒想清楚,他從一開始,思路就被那群大臣和白府的人牽著走,思維也固定下來覺得江伊顏這麼做是好的,對她而言是有益處的。
所以這時候看見江伊顏反應這麼激烈,一直抵觸拒絕,心下也就覺得江伊顏是不想去做,而不去想這裏麵的內涵。
江伊顏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你覺得我需要賺這點名聲?”
白承年還想再說什麼,方聽白就一身寒意的走進來。“朝廷那批賑災銀被劫持了,現在沒查到是誰做的,但我懷疑應該是方氏做的。”
“方氏?”聽見這話,江伊顏也沒心情跟白承年爭執,轉頭看他。“為什麼這麼說?這麼做對她而言沒什麼益處。”
“怎麼沒有?現在放眼內京城,就你能有辦法拿出這點錢,甚至是更多的錢,她不算計你算計誰?而內京城裏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不就覺得反正你是天下首富,這點錢你又不在意心疼,當然要緊巴著讓你出了。”
方聽白說話向來不留情麵,當著白承年的麵,他也同樣沒有收斂。
“真是好笑,他們的錢就是錢,我的錢不是錢了嗎?”江伊顏氣極反笑,“內京城還真是一群有趣的人。個個都盯著我手上的錢,連臉麵都不要了。”
說著,江伊顏轉頭就往金暖閣走,白承年見她要走進去了,又往前走了幾步,喊道。
“阿顏,賑災銀的事情……”
“那是你們這些為國鞠躬盡瘁的人要想的事,跟我這一介商人沒什麼關係。你若是真要逼我出錢,你就去跟皇帝求一道恩典,準許浮生三年都不交稅。”
江伊顏擺擺手,直接走了進去。
白承年沉默了,三國的國庫有三分之一的錢都來自江伊顏名下浮生的稅收,如果三年都不收稅,那這後果……他不敢想。
方聽白看他這樣,譏笑的看著他,“還虧得你是名動天下的青年丞相,是冠絕天下的第一才子,居然連這麼淺顯的事情都看不明白,還真是白瞎了這一身的好名聲。”
說完,他也不管身後白承年那雙要殺人的眼神,直接就轉頭走了進去。風月朝著他行禮,這才走了進去。而她進去之後,守門的兩個嬤嬤就過來了,盡職盡責的攔在門口。
看著陷入安靜的金暖閣,白承年腦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錯了嗎?他究竟是哪裏錯了呢?
回到房間,江伊顏看著走過來的方聽白,知他心裏不好受,笑著安慰他,“你別往心裏去,我都不在意。”
“他們就差拿著刀指著你脖子威脅你了,你讓我怎麼能不往心裏去?”方聽白握緊拳頭,“我就說這內京城就不該來。”
人麵獸心,個個都是天生在戲台子上演戲的好手。
今天白承年這些話說的,落在金暖閣眾人耳朵裏,那就是在逼著江伊顏出錢。雖然江伊顏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他們不能不在意。
他們都不舍得逼著的姑娘,怎麼嫁到了他白家,就這麼不被人重視了。
江伊顏擺擺手,“憫州那邊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嗎?”
說到正事,方聽白也正經了起來。“嗯,已經有人開始往內京城走了,這次水災的範圍還挺廣的。”
憫州的水災,原本他們以為範圍不大,所以準備的物資也有限,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準備的還遠遠不夠。
江伊顏歎了口氣,“吩咐下去吧。所有浮生打響一級警報,務必要幫著憫州度過這一次的水災。另外,能多低調就多低調吧。”
憫州臨海,發生水災之後海水的水位必然上漲,這對憫州人民來說,肯定是致命的打擊。她別的不說,但是物質這方麵還是可以提供的。
方聽白看她這樣樣子,翻了個白眼,“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