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說的不錯,可那些個糟心的,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江民看向江伊顏,外邊傳的消息太多,指不定哪條是正確的。
“是方氏。”江伊顏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從我邁進大廳之後,就沒有聽見方氏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怎麼?她不在府上?”
“在的,你奶奶看她那樣子就氣大,讓她守在秋風院裏,沒事別出來。”宋氏轉頭看著身後的嬤嬤,“去把方氏叫來。”
“不好了!不好了!”
丫鬟焦急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在場的人心都沉了沉。
這個時候,可別再出什麼事情了。
“方姨娘她……她把院子裏的丫鬟和嬤嬤都殺了……”
丫鬟衝進前廳,撲通一聲跪下,整個人的身子都在發抖,臉上都是淚,還帶著未退的恐懼。
“什麼?!”
這回,江伊顏也不淡定了。“娘親,你和二嬸帶著小妹和小弟先回房,沒什麼事千萬不要出房門。絳雪,你跟過去守著。”
“不行,你一個女兒家跟過去做什麼!”宋氏緊張的抓著江伊顏的手,不讓她離開。
“我會保護她的。”白承年走上前,用身子隔開江伊顏和宋氏。
看著已經跟著江民開溜的江伊顏,宋氏就算還有話也說不出口了。一旁絳雪還站著,點點頭,跟劉氏二人,一人一個的拉著江伊雪和江牧雲離開。
絳雪走在前邊,自然是帶著她們去金暖閣的。順帶這一趟,回丞相府的時候,把金暖閣的牌匾也帶回去。
這個牌匾是江伊顏從江南帶來的,說是每個院子都要取名字太麻煩了,她就要把這個牌匾帶著,她住在哪個院子,哪個院子就是金暖閣。
一群人來到秋風閣,還沒進去就已經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味。
見到這種場景,江伊顏的職業病就犯了。
旁若無人的走過去,蹲下,伸手,沾血,輕稔,再嗅,起身。
江伊顏這一套動作做的無比流暢,讓她身後的幾個男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江伊顏。哪裏會有女子這麼大膽?不但不怕,還這麼巴巴的湊上前的?
“從血液的粘稠度看,這些人應該是早上十……巳時死的。都死於一劍斃命,但看傷口,應當是三個人的手法,其中有一道傷口較深,應當是男子動的手。”
平靜的說出這一番判斷,江伊顏回頭才發現,在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下意識搓了搓手指,江伊顏清了清嗓子。“應該就是方氏三人做的,怕被人發現,所以就把整個院子裏的人都殺了。”
江三爺皺眉,指著那滿院子的死人,“顏顏,你這是跟誰學的仵作手法?你還會驗屍?”
“我不會。”江伊顏果斷的搖頭,“我隻是見多了,所以就學會了。”
當年她不但見過死人,還殺過人,這種簡單的驗屍,她還是清楚的。當初她剛進第七小組,學的就是這一手,這樣才可以判斷凶手是不是離自己很近。
江家的男人們都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而江伊顏也把當初搪塞江南那些人的理由拿出來,所幸的是江府的人也都信了她荒謬的理由,所以下意識的就給她找好了解釋的理由。
而白承年不知道,他以為江伊顏說見多了,是指她在江南的經曆,心裏不免對她多了些心疼。
一般嫡出的官家小姐,哪個不都是嬌養著的?可是在那些小姐們享受著追捧和伺候時,江伊顏又再做什麼?她在江南的那一年半,究竟都經曆了什麼?
三撥人,各自有著三種心思,但卻奇跡一般的重合在一起。
“那現在怎麼辦?方氏三人肯定早就離開了,我們現在要去找人,也不一定能找到了。而且江府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若是大肆搜查,肯定會引人注意的。”
江民想的更多,既然這個消息是方氏說出去的,那他們現下肯定是要找到方氏三人的,隻不過現在他們卻連方氏三人去了哪兒都不知道,怎麼找?
“既然這是方氏一手策劃的,那麼在二叔被帶走的時候她肯定會在暗處看著,這事交給我去查,父親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江府現在被牽扯上了通敵叛國的事,你們做什麼都會有人盯著的。”
江伊顏冷笑,話音剛落,就有個桃紅色的身影,嘭的一下砸在她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