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把接通的電話遞給了我。
他肯定已經事先告訴了顧宸什麼，顧宸的聲音才會聽上去和我一樣的嚴肅。
“上車，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
“嗯。”
“你是說……這是一個小村姑交到你手上的？”
顧宸把玩著那袋粉末。
“嗯。”我點了點頭，製止了他想往嘴裏放的舉動，“你別隨便吃，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呢。”
“無妨。”
他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拈起一點粉末在嘴裏嚐了嚐，身子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藥效不錯，對得起價錢。”他把手上的粉末拍幹淨，下了論斷，“國貨。”
國貨……
S市的地下世界，整個都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賣yin、賭博……甚至都可以當成合法生意來做，隻有兩樣不能輕易觸及，人口買賣和毒。
如果說對人口買賣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ZF對於毒的忍耐度為0。沾上這東西，就免不了牢獄之災。
因此，黑市世麵上流通的那些，都是“洋貨”。這麼正大光明地製造國貨，難道不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
不，薛剛不會嫌自己活太長，他已經找好了替罪羊。
這個替罪羊就是……顧宸！
Y省和東南亞的以這種交易的小國毗鄰，薛剛選定的地點，就是Y省的那座山。一來，和市相距比較近，有廣泛的市場，便於進行銷售。二來，和那些小國相鄰，便於進行聯合走私……三來，山裏的那些無知山民，是廉價且保密性強的工人。
我的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薛剛，可真是好謀劃，把一切算計的恰到好處。
薛家和顧家在那座山上有一個合作的溫泉莊子，顧家的負責人是顧宸。而顧宸，在顧家負責的，恰好又是泰安集團的海外市場。
薛剛把這一切推到顧宸的頭上，可謂是天經地義，有這麼好的替罪羊，不用白不用。
而顧回的草包德行，人盡皆知。到時候顧宸出了事兒，以顧老爺子對他的態度，加上陸夫人從中作梗，去解救他的可能性為微乎其微。
到最後，顧回就是顧家最終的繼承人，一個傀儡罷了。曾經在三大中最強的顧家，最後可能真的就要落到別人手裏去了。
我和顧宸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了答案。
顧宸也說了他的想法。
“我很早就有懷疑了，這隻是一直都沒證據。”
“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顧影。”
對，顧影，她可是莊柔的酒吧裏賣身買過煙的。作為哥哥，顧宸肯定會去調查清楚這些煙的來曆。
“你要小心。”我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會的。”顧宸輕輕頷首，“我要就有了準備，正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呢。”
他看上去自信滿滿，躊躇滿誌。
他是個強者，我不需要擔心他，隻要保護好我自己，不成為他的累贅就足夠了。
“夕顏。”他伸手把我攏進懷裏，揉著我的發頂，“我是多麼幸運，才能擁有你。”
我不自覺地紅了臉。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