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現在就像我的貼身保鏢一樣,時刻不離開我的身邊。
她讓那群小姑娘自己去買自己想吃的東西,陪著我在商場裏麵慢慢地逛了起來。
“醫生說,孩子的預產期大概是在明年夏天。”如萍慢慢地說道,“那時候就有些受罪了,一年裏麵最熱的時候,再加上坐月子,整個人怕是得被熱瘋了。”
“是啊。”我讚同地點了點頭。
饒是這樣,懷孕的過程那麼辛苦,就連生產的時機也不是太好,我還是對我肚子裏的孩子充滿了期待。
除了張蘭和爸爸之外,他就是世界上唯一和我血脈相連的存在了。
我想到了孟澍,覺得他和我差不多的可憐。
除夕夜,以前的孟家,大概是幾位兄弟聚在一起吃年夜飯。各自心懷鬼胎,各有算計。而孟澍,隻能孤零零地一個人在國外。
今年好不容易回了國,孟瀚又是那種身體狀況。家主成了這樣子,孟家的家宴肯定是不存在的了。
孟瀚和陸明慧在醫院過年,陸明慧不會想要在這個時候看到孟澍。所以,就顯得孟澍更加可憐了。
我說要給姑娘們一個驚喜,但是卻沒有瞞著如萍,告訴她是孟家九爺要來。
孟澍曾經有送我回過梔子花,如萍和他打過照麵,也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
“顏姐和九爺的關係很不錯啊。”她輕輕感慨道。
其實我寧願和他關係很一般,那至少就意味著,我不用經曆那次噩夢般的殺人,我也不會讓手上沾滿鮮血,我到最後都會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而不是攪進了這肮髒的泥漿之中。
“同是天涯淪落人吧。”我含糊道,緊接著就叉開了話題,“你們今天晚上有口福了,九爺帶來的人手藝特別好。”
“是嗎?”如萍配合地笑了起來。
她其實是個情傷很高的人,知道我想談什麼,不想說什麼。
“過年就這一點好處,人都忙,就不怕薛少過來找茬了。”如萍也歎了口氣。
“可不是。”我很讚同,“薛少要是還像之前那樣,三天兩頭地往梔子花跑。”
再點了我陪酒,陪酒的時候對我動手動腳,我懷孕的事情遲早遮不住的。
不過,薛剛在忙活什麼的原因,我也有所耳聞。隨著孟瀚病情的時好時壞,三大之間的關係不斷發生著變化。薛剛這次突然忙碌起來,聽說就是顧家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生活在這種家庭裏,說有錢也確實有錢,說不幸福也確實不幸福。在這種家庭裏長大,自然就會有野心,當自己的能力配不上自己的野心的時候,那日子得多難過啊。”
就像孟家跳脫的孟三爺,總想當家主,卻不斷被人利用,活得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尷尬。
孟五再怎麼說,還是在三大這深水裏麵好好地攪和了一把。而孟三,就是一顆小石子,掉進去,濺起一些水花,就再也沒有可尋到的蹤影了。
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遠遠要比如意的事情多了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