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利,真是流年不利。
如果這是趕上我身子骨比較康健的時候,我可能還會有興趣和陸明慧在這裏磨上一磨。而現在,除了回家睡覺,我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我不由往陸明慧的身後瞄了一眼,顧宸這時候哪兒去了?怎麼還不過來把這個聒噪的女人給帶走?
我甚至都懷疑,就算孟瀚現在在重症監護室垂危,陸明慧都會有心情在這裏和我撕扯下去。
“別看了。”陸明慧覺得她猜到了我在想什麼,露出了一個冷笑,“顧宸可沒看到你,我讓他去拿化驗單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所以,就不要指望顧宸來救我了。
剛才顧宸站在那裏和陸明慧說話的時候,是背對著我的,就算沒看到我,也很正常。
沒看到我才好,要是看到了卻當作沒看,這可就……
我撇了撇嘴,說的就好像她一個人能對我做什麼似的。
再怎麼著,我也比她年輕了快十歲。雖然現在發燒的緣故,渾身上下酸軟無力,但陸明慧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何況她過得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貴夫人生活。
真的打起來了,指不定吃虧的人是誰。
不過聽陸明慧這麼說來,她和顧宸走得倒是挺近。
我就不相信,孟瀚的病房那裏隻有陸明慧一個人照看著,取化驗單都得她親自出馬。
不過是個借口罷了,找一個能和顧宸單獨相處的借口。
我放在兜裏的手不由抓緊了衣服。
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這股突如其來的妒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我不清楚孟夫人您到底在糾結什麼,但我的確是來看病的。孟夫人要是實在不想看到我出現在您麵前,大可讓門口的保安攔下我,別讓我進來。”我近乎挑釁地看了她一眼。
真是的,又不是我主動往她麵前撞,她倒好,把責任全都推到了我頭上去。
陸明慧的眼睛睜的大了些,頗為驚詫的樣子,就好像沒想到我會敢這麼說。半晌,她發出了一聲冷笑。
“喲,這換了個靠山,立刻就不一樣了,腰杆硬了、底氣是吧?”
什麼換了個靠山?我懷疑是我迷迷糊糊地聽錯了。
我明明剛丟了顧宸這個金主,哪兒來的新靠山?
“您這話說的不對吧?難道不該是我沒了靠山,還敢這麼猖狂嗎?”
陸明慧不說話,抱著胸,將我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了一番,微微眯起了眼睛。
“有句話說的倒是沒錯,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
平白無故地挨了這句罵,我的火氣也上來了。
“您最好把話放尊重點,我們兩個之間,誰是biao子還說不定呢。”
我雖然職業不怎麼幹淨,但我從頭到尾就跟過顧宸一個男人。而陸明慧呢,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朱砂痣和白月光一個都不願意舍棄。一邊享受著孟瀚的寵愛與保護,一邊又和顧宸糾纏不清。
“你!”
陸明慧似乎想抬手打我,但對上我的目光之後,她很明顯地怯了一下啊,然後放下了手,裝作一副不屑於和我一般見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