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眨著眼睛,若無其事的彙報:“現在沒吃的,昨天那粥深深吃了,你先忍忍,天亮了再讓廚房做。”

“林暖,我四天沒有吃東西了。”寧時禦的怨氣有點重。

“要不再給你倒水杯?”林暖抓起杯子問。

“……”寧時禦無言以對。

他好歹是個病人,她稍微關心他一下,對他好點不行嗎?

“放點糖?”林暖試探性的問。

“你就不能給我弄點吃的?”寧時禦的白眼翻出天際。

她憑什麼給他做吃的,讓他吃飽好虐她嗎?

林暖本來是想拒絕寧時禦的,可看他臉色蒼白,的確削瘦了不少,她還是妥協了:“你別嫌棄我做的不好吃,不準摔碗。”

寧時禦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低聲命令:“趕緊去。”

“哦。”林暖應了一聲,麻溜的就跑了,比起和寧時禦吵架,她寧願去廚房幹活。

寧時禦說她四天沒吃飯,林暖就給他煮了一大鍋麵條,把冰箱裏的肉啊,火腿啊,全往裏麵扔,滿滿一鍋大雜燴,賣相還看得過去。

她端著湯盤回到臥室的時候,寧時禦直想罵人。

但想起自己答應過她不生氣,不摔碗,隻得輕聲問她一句:“林暖,你當在喂豬?”

“吃不吃?”

“吃。”

寧時禦伸手去接碗,林暖沒給他。

這麼大一碗麵,他萬一使壞倒在床上,或者潑在地上,她今晚就別想睡覺了。

“你坐著,我喂你。”為了保險起見,林暖打算親自上陣。

寧時禦勾唇一笑,難得她主動的賢惠,他批了。

窗外的月光灑進屋裏,夜色格外撩人。

寧時禦和林暖,難得的和諧。

寧時禦直勾勾看看林暖,隻見她小心翼翼把麵夾在湯勺裏,再往上麵加一片肉和一片火腿,吹了吹,才遞到他嘴邊。

味道有點淡。

寧時禦卻有說不出來的滿足感,不知是餓了有飯吃而到幸福,還是林暖太溫柔。

“寧時禦,你還真是豬,這麼大碗都吃完了。”林暖捧著碗,幾乎不敢相信他連湯都喝的不剩。

“我四天沒吃。”寧時禦理直氣壯。

林暖舔了舔碗,懷疑是自己的廚藝驚人,結果也不太好吃,就一點點鹹味和醬油味。

“林暖,你舔什麼碗,屬狗的嗎?還是我寧家沒把你喂飽?”寧時禦揪著她的臉問。

“我嚐嚐味道。”林暖打開他的手,難得的沒有生氣。

“難吃。”

“那你還不是吃完了。”林暖收起筷子:“你先休息吧,我去樓下把碗洗了。”

片刻後,她洗完碗回房的時候,寧時禦已經衝完澡,換了套衣服從洗手間出來,精神比剛才好多了。

“頭發吹幹了再睡覺。”林暖交待。

寧時禦沒吭聲,從櫃子裏拿出吹風機遞到她手上,示意她幫自己。

林暖不情不願的接過吹風機,想著他前幾天幫自己吹過頭發,便讓他坐在床上,替他吹起了頭發。

屋子裏,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隻有吹風機嗡嗡的響聲。

夜太黑,彼此都把尖銳和棱角收了起來。

那天的爭執,和說過的難聽話,仿若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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