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心下一鬆,他肯吃藥,她算是完成任務了。

下一秒,水杯卻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茶水順地而流。

“寧時禦。”

寧時禦挑眉看了林暖一眼,若無其事的解釋:“手滑。”

林暖眉心緊擰,衝他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去了洗手間,拿抹布把地上玻璃片和水漬都清理了。

寧時禦坐在上床上,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等她給自己倒第二杯水。

林暖端著水再次進來,寧時禦伸手去接杯子,她沒給。

“你先把藥放進嘴裏。”

“林暖,你玩虐待?”

“你把藥吃了,我給你喂水。”

寧時禦剛才故意摔的杯子,林暖怎會看不出來,她如果縱容,寧時禦今天都能把地板泡壞,讓她反複的打掃衛生。

寧時禦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把藥扔進嘴裏。

林暖嫌棄的把杯子遞到他嘴邊,輕輕往上抬一點,緩緩往他口裏倒著水。

寧時禦把藥吞了,她抓著衣袖,很自然的把他嘴角的水漬給抹掉。

林暖一係列的動作,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的陌生,仿佛也沒有隔閡。

眼神撞上寧時禦,她以為他是在嫌棄自己,故意惡心的說:“衣袖除了深深的鼻涕,沒別的東西。”

“我餓了。”寧時禦語氣懶散,沒和她抬杠。

林暖白了他一眼,悶悶不樂的嘀咕:“王八蛋,又故意折騰我。”

她一回來,他不是砸杯子,就是肚子餓,不是故意的,還能是幹嘛?

片刻後,林暖端著青菜瘦肉粥回來,寧時禦已經坐臥在床上看財經新聞,神氣神還不錯,沒有張媽說的那樣頹廢。

窗外一陣寒風迎麵而來,逼得林暖一陣哆嗦,上前就把窗戶關上了。

“你還想不想病好?”

走到床邊,她伸手就探了探寧時禦的額頭,眉心蹙成一團:“寧時禦,你燒的挺厲害的,最好去醫院看看。”

寧時禦抬眸看了她一眼,他都病幾天了,她連個電話都沒有,這會倒是會假情假義了。

是做給他爸媽看的?還是想離婚時多分點財產?

“用不著你的虛情假義,把你的關心留給顧大秘書長。”

“寧時禦,你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媽讓我照顧你,你以為我想回這屋子?”

林暖這次回來,言語比以前犀利了許多,每句話都是把自己和寧時禦往絕路上逼。

寧時禦身子一僵,那雙眼睛一下子就陰沉到了骨髓裏。

她的心,果然早就飛了。

指著門口,他厲聲道:“滾。”

林暖端一聲,把粥放在床頭櫃上,沒好氣的說:“你愛吃不吃。”

說罷,她頭也沒回的就走了。

作吧,寧時禦就盡情的作吧,最好作到奶奶知道他們關係不好,省得她還要回來演戲,還得找借口搪塞生孩子的事情。

林暖前腳剛剛一走,便聽到碗筷砸碎的聲音。

她沒有再進屋,而是加快腳步的走了。

屋子裏,寧時禦氣的七竅生煙,他說兩句酸話,無非是借自己生病,想聽林暖兩句好話,想聽她親口解釋一下,她和顧南開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那個女人倒好,非旦沒有半句解釋,還處處說話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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