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畫畫狀態的洛歡歡像變了一個人,她認真、專注,再也不是那個瘋來瘋去的丫頭。
韓亦彥在門口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即使在眾大師麵前,她也一點都不怯場,隨手便畫了窗外的一幅風景畫,功底不在話下,眾大師也是一番讚歎。
隻有韓亦彥,卻心事重重,似乎開心不起來。
難道,她真的不是秦婉?
印象中,秦婉從不畫畫,而洛歡歡,功底如此紮實,少說也有十年的功底,秦婉離開自己,才不過兩年的功夫。
“嗬,越來越有趣了。”一轉眼的功夫,韓亦彥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是秦婉,她是手段高明的秦婉。
不管是之前的刻意隱瞞,還是兩年修得如此功底,她都做得到。
韓亦彥在門外,看著笑靨如花的洛歡歡,眼底的仇恨、憐愛,一齊化成深不見底的惆悵。
上課時間不過短短兩個小時,不多會兒,大師們便從畫室走了出來。
“韓先生,您這位夫人,功底很不錯,腦子也夠聰明,不錯!”眾人紛紛誇獎,洛歡歡在一旁樂不可支,愉悅地將眾人送了出門。
“別得意,他們不過看在我的麵子上,隨意誇誇你罷了。”韓亦彥見洛歡歡哼著小曲兒,心情大好,便習慣性地潑了盆冷水。
“我不在意!”她搖頭晃腦地啃著蘋果,此刻,什麼也無法影響她此刻的大好心情。
當然,她不過是忘了,說到底,她也還是韓亦彥的囚徒。
一隻被囚禁在金絲籠裏的小小鳥兒,過著再如意的生活,也始終會向往著籠外的廣闊天空。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韓亦彥從不提起洛歡歡何時可以離開別墅的問題,而洛歡歡,卻越來越心急如焚。
“韓先生,謝謝你幫我請這麼厲害的大師。”一次課程結束,洛歡歡看著自己日益進步的畫技,心裏暗喜,卻無法消散她的愁雲。
“嗯?”韓亦彥倒有些驚訝,回頭看著洛歡歡撲閃的長睫毛,還有圍裙上沾著的顏料。
“但是,”洛歡歡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不能一輩子留在這裏。”她的眼神熾熱而充滿期待,等待著韓亦彥一個準確的回答。
“有什麼不好嗎?”他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神,“不用你做家務,給你請最好的老師,你提出的要求,我全都滿足。”
“都好,可是,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隻活在這棟別墅裏,何況……”洛歡歡有些無奈,“何況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韓亦彥低頭冷笑,眼瞼輕輕垂下去,看著地板上髒兮兮的顏料。
“證據。”他驕傲地昂起頭,一句話便將洛歡歡堵死。
“沒有,對嗎?我有。”韓亦彥狠狠拽住她的手,匆匆走進臥室。
幾個轉角,二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似乎有所遲疑,這是這麼久以來,他們第一次將此事擺在台麵上真正地交流。
而往事,就這樣湧上心頭。
他不知道自己該記住什麼,甜蜜浪漫的戀愛時光,還是秦婉決絕的背叛,亦或是,她伸向自己的那把匕首。
“韓先生,韓先生?”洛歡歡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才將他從回憶裏拉出來。
他走進臥室,從上鎖的抽屜裏取出一張照片,扔在洛歡歡跟前。
而那張照片上,分明就是洛歡歡!
“不,這不是我!”她搖頭否定,那照片上的臉卻有著巨大的衝擊力,讓她幾近崩潰!
“我沒有這件衣服,也沒去過這個地方,這真的不是我!”她的眼神乞求著看著韓亦彥,她需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