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揚點頭,“這邊的小吃街我幾乎沒來過,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吃的,你給我推薦一下吧。”
我朝熱鬧狹長的街道一眼看過去,抿唇笑著說:“這裏的小吃比不上五星級飯店裏麵的山珍海味來得高端大氣上檔次,也不知道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吃不吃得慣。”
陸博揚看了我一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這有什麼,你忘了很久之前我還跟你一起在路邊的小吃攤吃過炒田螺,而且我還是用手吃的,你見我嫌棄了嗎?”
我眯著眼睛笑,說道:“那這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我帶著他來到一個客人很多的小吃攤坐下,我看著菜單,說道:“羊肉泡饃來一份吧,再來兩份炒粉,然後來幾份羊肉串和魷魚串,還要一些烤雞翅……”我念叨著,很快將那些食物點了上來,然後我和他兩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吃飽了我們起身離開,陸博揚說:“妮妮,我送你回去吧。”
我朝他輕輕地笑了笑,說道:“不用,我就住附近,不遠。”
可他還是執著地要送我回去,我拗不過他隻好任他陪著了。走回公寓的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到了公寓樓下的時候,我對他說:“謝謝你送我回來,我上去了。”
陸博揚卻突然叫住了我,我回頭看他,他欲言又止。
我耐心地站在原地,等著他開口。陸博揚躊躇了半分鍾,最後輕輕地歎了口氣,對我說:“妮妮,他明天要走了,去美國。”
這個“他”不用明說,我們大家也都知道是誰。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胸口裏麵的空氣好像一瞬間全被人抽了去,空蕩蕩的很難受。
陸博揚繼續說:“他主要是陪白洛薇去美國治療,那邊的心理醫生醫術高明一些。是明天早上十點的飛機,在南江機場,你要實在是舍不得,就去送送他吧,他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許在美國結婚生子甚至定居也不一定。”
“結婚生子”幾個字像一把刀,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我知道陸博揚一方麵是為我好,希望我去見他一麵,不要留遺憾;另一方麵也是故意刺激我,希望我對冷孜彥死心。可是我沒有辦法去麵對冷孜彥,我相信他也不會在乎我,不然為什麼就要出國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也是,我跟他有什麼關係呢?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強忍著心裏的痛,淡淡地說道:“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說罷轉身上樓。
回到房間鎖上門,我卻忍不住傷心地哭泣起來了。我愛的那個男人,他要遠去異國他鄉了。從此我與他,隔著山,隔著水,隔著千裏萬裏的距離,也許再也不會有交集。
我真的是一個很沒有骨氣、還有點犯賤的人,因為第二天早早地醒過來,在猶豫了好幾個小時之後,我還是忍不住抓起床頭的包,跑了出去,目的地當然是——南江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