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睡到了十點多,一覺醒來發現床頭放著一張支票,我認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五萬,整整五萬,昨晚加前晚,我拚了半條命換來的錢,輕輕的一張支票拿在手裏,我卻感到格外的沉重。
打開衣櫃,隨便地拿了一條裙子穿上,卻是慢慢的貴婦風迎麵襲來,穿這件衣服去醫院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被有錢男人包養了嗎?我趕緊換了下來,不敢再隨便,重新挑了一套比較低調知性的裙子套上。
下樓去,陳媽歡喜地看著我,說道:“倪小姐你醒啦?想吃什麼,我現在馬上去廚房給你做,少爺出去了,你可以偶爾換一下早餐口味,我知道你天天喝豆漿吃豆腐花,一定都膩了吧?”
陳媽的好心讓我感動,可是我不敢擅作主張,今天我要是吃了什麼不在冷孜彥允許範圍內的東西,他一定又要生氣了。
想著時間已經不早,我對著陳媽搖搖頭說道:“不用了陳媽,我不吃了,我現在就想出去走走。”
“那好,我去叫司機。”
我連忙擺手,“不用這麼麻煩,我出去打車就好。”
陳媽臉上現出了一點為難之色,“可是少爺吩咐過了,說這陣子外頭不安全,讓司機跟著您。”
說什麼外頭不安全,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他不就是想讓司機來監視我嗎?
“他什麼時候說的?”
“今天早上一大早,他特地吩咐的。”
我皺了皺眉,知道陳媽也不好做隻得點了點頭,對她說:“那行,你去叫司機吧。”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出去,可是我不更不想待在家裏。哦不,不想待在這個別墅裏。每每進到這個別墅,都感覺自己好像是進到了一個籠子裏,而我,就是那一隻永遠飛不出去的金絲雀。
坐上車之後,司機問我:“倪小姐想去哪裏?”
“去醫院。”我說。
新的司機比原來的我還要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事情之外,他一概不開口,不跟我說話也不會自言自語。
醫院在門口停下,司機想跟著我進去,我連忙製止了他,“別跟著我了,我自己進去就行。”
自己沒有說話,依舊是亦步亦趨地跟著。我沒有辦法,隻能讓他繼續跟著。到了媽媽的病房外麵,他沒有再跟得太緊了,隻是在離媽媽病房二十來米的地方站著。
我沒有立刻去交錢,而是先去看望我媽。父親每日寸步不離地照顧媽媽,天天替她按摩,陪她說話。在這個世上,不止我,還有我的父親始終相信媽媽有一天一定會醒過來的。
我知道父親愧疚,愧疚到想死。母親的病情本來已經稍有好轉,因為父親欠債的事情,那幫人上到醫院來鬧,母親受了刺激再次昏迷不醒,而且情況比以前更糟糕。
“妮子,你進去看一下你媽吧,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