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
思思歎了口氣,說道:“歡妮,我知道還對他抱有幻想,可是你知道的如果你還執著著的話最後受傷最大的人一定會是你。”
我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雪白的床單發呆。
“我要出院。”半天,我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住院費太貴我交不起,我知道是冷孜彥在幫我墊付著,可是我不想欠他太多,甚至一點兒都不想欠他的。
思思蹙著眉頭,問道:“那你現在感覺好了嗎?”
“好多了。”我說著就拔去手背上的針頭。
“可是你背後的傷……”
“沒事,外傷的話在家裏養幾天就好了,不用在醫院待那麼久,隻會浪費錢。”
換去了寬大難看的病服,我和思思正要進去,一位醫生走了進來,著急地說道:“倪小姐,您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能夠出院……”他說得磕磕絆絆,眼神也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是生怕關在籠子裏的鳥兒飛走了一樣似的。
“我的身體我知道,我可以出院了。”我說著繞過醫生就要往外走。
“倪小姐!”醫生上來攔住我,“您要出院的話先跟冷先生說一下吧,不然他會擔心的。”
我算是明白了醫生阻止我出院的原因,原來是因為冷孜彥的權威,不知道冷孜彥用了什麼威脅醫生,讓他這麼盡職盡責地阻礙我出院。
“怎麼,難道我出個院還要征求過他的意見嗎?”
醫生皺起了眉頭,聲音有些僵硬,“還是希望倪小姐不要為難我,現在還不是出院的時候,你先回去躺著吧。”
“如果,我非要走呢?”
“那就請告訴冷先生一聲,讓他放心。”
我不情願地從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冷孜彥的電話,在電話裏告訴他:“冷孜彥,我要出院了。”
電話裏傳來他的聲音,“怎麼這麼不乖?”
很清晰有力的聲音,就好像不是透過手機,而是透過空氣傳過來的。
一抬頭,病房門外的挺拔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手裏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而我手裏的手機卻差點要滑下來了。
他不用上班的嗎?怎麼這個時候還在我的麵前出現?
“你燒退了嗎?”他走進兩步,盯著我的臉看,明明聲音是淡淡的,可是我卻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冷漠和不滿。
“退了。”我說。
“那你背後的傷呢,也好了嗎?”
沉默了兩秒,我回道:“好……好得差不多了。”
“什麼叫做好的差不多了?”他的手忽然地撫上了我的後背,用力一捏,我那些才開始結痂的傷口瞬間破冰一樣地活躍起來,我隻感覺到傷口下的細胞在劇烈地跳動著,我痛卻不敢叫。
思思看出來了我的痛苦,一手拍開冷孜彥的手,把我護在身後,不滿地控訴:“冷孜彥你在幹什麼!她招你惹你了?你為什麼總是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