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母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知道方才我跟廖醫生在走廊裏的對話他一定是聽到了。
“媽!”我冷著臉對她說道:“我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您,唯獨這件事情您必須聽我的,在醫生說您可以出院之前,您一定不能離開醫院半步,您要是再堅持下去,女兒我可是要生氣了。”
我說完朝思思使了個眼色,思思心領神會,很快地對母親說道:“是啊阿姨,你啊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地待在這裏把病養好,你趕緊把病養好,才能讓歡妮安心,隻要你身體好了,那 麼歡妮和我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嗯嗯好。”母親笑著說道,可是晶瑩的淚光卻在眼眸裏閃現。
母親再次睡下之後,我讓思思先回去了。母親的身體情況恢複得不錯,隻是偶爾會有些頭痛頭暈,醫生說這是車禍後遺症,所以需要靜養以及留院觀察。
在有些清冷的走廊裏,我給冷孜彥打了個,鈴聲一直響到快要結束,那邊才把電話給接了起來。
“倪歡妮,難得你會主動打電話給我,有事嗎?”那邊傳來冷孜彥性感的聲音,他的聲音有點兒疲倦,可能是剛起床不久,整個大公司裏,就他工作最忙最累,睡到這個時候才起床也是正常。
我咬著唇,那些話梗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倪歡妮,你不說話我就掛了。”冷孜彥大概是見我沉默許久覺得無趣,想要掛了電話。
“等等!”我緊緊地拽著手裏的手機,禁閉著眼睛,終於從嘴裏擠出一句話來:“冷孜彥,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好。”那邊是冷孜彥爽快的回答。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什麼交易我們都心知肚明。尤其是冷孜彥,似乎對這種交易來者不拒。
掛了電話,處於靜音模式的手機微微地震動了幾下,一條信息蹦了出來,是冷孜彥的。“你在哪,半個小時之後我去接你。”
我捧著手機,在對話框裏輸入了醫院的地址,點擊“發送”發給了冷孜彥。
做完這些之後,我坐在長凳上輕輕地歎著氣。我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過得很喪,可是我又別無他法,弱者的反抗並不能帶來什麼好的境遇。更何況,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去接了一杯開水過來,我繼續坐在長凳上發呆,或者說是等著冷孜彥的到來。
又這樣呆呆地做了近二十分鍾,手機來電顯示冷孜彥的名字。
按下接聽鍵,我輕輕地說了一個字:“……喂?”
“你在哪?”他似乎已經開車到了醫院門口,我聽到了他關車門的聲音。
我說:“我還在醫院裏麵。”
“醫院裏麵?為什麼不出來?哪個位置,我進去找你。”冷孜彥說著似乎就要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