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我認識了他七年,可是直到今天我都還是看不懂他。
“到了,我就把你送到這裏了。”冷孜彥在離我公寓最近的一個路口停下,刹車踩得有點急,跟地麵摩擦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可能前一秒他還在猶豫著是要在這裏停下還是繼續往前開。
也不管冷孜彥在想什麼,我走下車關上車門邁開長腿便走。
冷孜彥突然叫住了我,“倪秘書,你不向我討要報酬嗎?”
什麼報酬?我茫然了一會兒很快反應了過來,屈辱湧上心來,卻還是故作輕鬆地笑道:“冷少你要給我多少錢呢?”
冷孜彥閃著眸子似乎在很認真地思索著,“沒有到最後一步,我隻能給你一半的報酬。”
車窗被輕輕地搖下,一張支票遞了過來,支票上的數字真的是那晚報酬的一半。
“謝謝冷少。”我笑得像個見到寶貝的孩子,可是沒有人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像被車輪碾著一樣的疼。
冷孜彥沒有說話,啟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支票被我抓在手裏,在夜風的吹拂中颯颯作響。
我跟他之間,隻剩這種關係了嗎?
我冷冷地笑著,溫熱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了也渾然不覺。
即便昨晚發生的事情讓我有些神誌不清,可我和冷孜彥都準時地來到了公司。
在大廳走廊那裏的時候,我便與他相遇,我尷尬地朝他點了點頭以示禮貌,便飛快的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冷孜彥沒有說話,可是嘴角分明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
一回到秘書辦公室,桌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給我一杯咖啡。”冷孜彥沒有溫度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好的,冷少。”
電話放下,我到茶水間為冷孜彥衝咖啡。我了解他的口味,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溫度不能太高,太高燙了嘴,溫度也不能太低,太低涼了胃。
很快地,我端著咖啡走進了冷孜彥的辦公室,他正專注於文件上,沒有抬頭看我,隻是順手接過了那杯咖啡,輕掇一口,微微地展眉。
“是你泡的咖啡?”他抬頭問我。
我輕輕地點頭。
“倪秘書果然是最細心的,隻是泡一杯咖啡這樣的小事都能做得這麼好,能給我泡得剛剛好的溫度上來。”
難得冷孜彥誇我,然而我並沒有多想,這不過是上司對下屬的誇讚而已,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在裏麵。
“謝謝冷少。”我淡淡地說道。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冷孜彥對我擺擺手。
我退了出去,退到門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裏麵的冷孜彥,他捧著那杯咖啡,若有所思。
我能把咖啡的溫度控製得如此的好,不僅僅是因為我做事細心,更是因為我一直關注著他啊!對於自己深愛著的人,有什麼關於他的愛好習性是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