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更衣室走出來，阿娟熟練地給我畫了個濃妝。擱下最後一支化妝品，她看著我忍不住驚歎：“真是人靠衣裝，美靠化妝啊，你一會兒出去絕對可以驚豔全場了。我們酒店拍賣過的女人不少，你的身材算得上是最火辣的那一個了。男人在床上注重的還是激情，脫了衣服有一個性感的身材才能讓男人為你神魂顛倒，心甘情願地把錢捧給你。”
我聽著有些不適，不過她說的確實是事實，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相比一個女人的臉，男人更看重的是身材。
不知道什麼時候麗姐又進來了，她一隻手撐著桌子一隻手叉著腰在跟阿娟說話。
在我前麵還有兩個女人要出場，她們都是要拍賣給人當情婦的。我聽到麗姐在歎息，說最近怎麼都沒有來拍賣初夜的姑娘了，這年頭真是看見個處女跟看見隻恐龍一樣稀奇。
最後她又把目光投向了我：“不過你雖然不是雛，卻也是難得一遇的尤物了，所以我們安排你最後出場，作為今晚的壓軸戲。”
我盯著麵前梳妝台上鏡子裏麵跟平日迥然不同的自己，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我的第一次給了湯永安，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男人了。六七年的時光過去，我又要再一次忍受那種痛嗎？
拍賣場就在化妝間的外麵，雖然這房間的牆隔音效果極好，我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到男人們猥瑣輕浮的尖叫和笑聲。
不知不覺我感到手腳冰涼，我雙手相互揉搓著但是毫無幫助。
麗姐伸手過來捏了一下我的下巴，有些玩味地說道：“姑娘，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我抬眼看著她，咬著唇搖了搖頭。
麗姐輕笑，“這種事，說不後悔鬼都不信。不過你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咯，不就是跟男人睡一覺的事情嗎？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睡，怎麼也比那些拍賣初夜的女孩兒要幸運些吧。外麵拍賣場的男人那都是有錢的主兒，你就躺那席夢思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一覺醒來就什麼都有的。別整的跟上斷頭台似的，老老實實一點，對你對我都好。”
她說罷鬆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我依舊是咬著下唇，沒有吭聲。
她的聲音很平靜自然，就像是跟我話家常似的，可是我能聽出她話裏威脅的意味，要是我突然臨陣脫逃她可就要損失一大筆錢了，這種賠本買賣她怎麼肯做。
其實她想多了，我沒有後悔，因為我根本沒有機會可以後悔，我媽還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等著我去救命，我怎麼還能矯情地去想什麼貞潔和尊嚴呢？
我從一開始就是自願的，隻是麗姐她不願意冒險，她不允許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差錯。
我咬著的下唇輕輕放開，我對麗姐說：“麗姐你放心吧，我不會逃的，我媽還等著這筆錢救命，為了我媽我什麼都能做，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