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和姑爺一起來的嗎？”
“不，是單獨來的。”
“扶我下樓。”下人扶著冷遠山下樓，然後把他安置在輪椅上。
客廳裏，兩個暮年的老人都坐著輪椅，場麵有些淒涼。
“老程啊，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你的身子還沒好利落，怎麼可以到處跑呢？”
“老爺，遠航回去了，他太太和無雙不原諒他了，他傷心的要死，我趁著他不注意偷跑出來的，禍是我闖的，那我就該來承擔，我想見見太太和無雙，我想和她們道歉，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我，不是無雙，太太要怎麼懲罰我都行，隻求她們能原諒遠航，遠航他太痛苦了，我不想看著他就這麼消沉下去……”
冷遠山有些為難，現在的李潤芝正在氣頭上，剛才她還出手打了遠航，她對程方運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個時候程方運來，自然要不上好話。
“老程啊，今潤芝剛和遠航生過氣，現在正在氣頭上，你這一來，非但討不到好，搞不好是要受氣了，我看你還是等身子好點兒了，再來也不遲。”冷遠山想趁著李潤芝還不知道程方運來，讓他先走。
不想，剛才下人在樓上四處找老爺的時候，就去過姐的房間問過李潤芝，李潤芝已經知道程方運來了。
“無雙，程方運來了，他居然還有臉來，我下樓去攆走他！”
“媽，聽遠航，他剛中風過，身體不太好，你還是不要和他生氣的好，萬一他的身子再有個好歹，你讓遠航怎麼辦？”無雙雖然嘴裏的再也不原諒遠航父子，但是在內心她還是格外擔心他們的。
現在聽下人，程方運隻身一人來冷宅了，無雙怕媽媽要是拿對待遠航的態度對待他的話，他的身子會撐不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和程家鬧到太僵，讓遠航難做人。
“你這個傻丫頭啊，時時處處為遠航著想，為他們家著想，隻可惜他們家為你著想了嗎？你越是這樣，媽就越是心疼，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你當初但凡像那個什麼盧茵那樣，厲害點兒，能被他們家欺負成這樣嗎？”李潤芝心疼死了。
“媽，過去的事兒，就不要提了。”無雙覺著好煩。
她腦子裏想的都是遠航痛苦地喊著自己名字的那個畫麵，她的心像是刀絞般的難受。
“你在樓上待著，我下去讓那個程方運趁早哪兒來哪兒去！”李潤芝出了門。
無雙喊了幾聲都沒喊住。
“老爺，您就讓我見見太太和姐吧，我要親口和她們聲抱歉……”
“一句抱歉就能把你做的那些個惡心的事兒給抹去嗎，程方運，你想都別想，我和無雙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的所作所為了，你不是想要個孫子嗎，那你去給你的兒子找一個能生能養的女人就好了，還這麼纏著我們家無雙有意思嗎，她是個人，不是個貨物，你們家想丟的時候丟，想要的時候又要往回撿！”李潤芝邊下樓，邊怒斥著程方運。
她注意到，程方運正坐在輪椅上，心裏雖然有幾分同情，但心裏的怨氣早就占了上風，人在做，在看，這老頭子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