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深邃的眼神這會滿是空洞。
“是,我也不該陷在過去,我該往前看,過去的都過去了,無論人或事。”我起身,拿著平板的進了病房。
睡不著,我又坐到了陽台上。
突然,我看到樓下的木凳上坐著江沉。
他呆呆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我說的話打擊到他了?
他來桐城是為了找一個女人,他滿懷希望,卻被我潑著冷水。
我愧疚了,悄悄的走出病房,來到江沉所坐的木凳邊。
我把一瓶飲料的遞到他麵前的道,“可能是我太現實了,你別介意啊。”
“如果,你進入了一個人的夢裏,那個人為了那個夢來找你,你會接受他嗎?”江沉沒有接我遞出的飲料,而是抬起頭的問我。
我愣了好一會兒,“江醫生開什麼玩笑。”
“如果,你就是我夢裏的那個女人呢?”江沉又問。
我驚住了,“你長的像我深愛的男人,但你不是他,他已經離世一年了。而我和你,根本不認識,怎麼會進入你的夢裏,江醫生,你是醫生,怎麼信這種迷信。”
“我就是開個玩笑。”江沉接過飲料,擰開的喝著。
我這才坐到他旁邊,“我媽的情況,能痊愈嗎?”
“時間問題,不過,我不知道會在桐城呆多久。”江沉道。
我擰了下眉頭,“你不會在桐城長久的待下去?”
“找不到她,我就得離開了。”江沉喝著飲料,輕聲道。
我心底莫名的不是滋味,“桐城也不是個好地方。”
“這裏很好。”江沉接話著。
我沉默的沒有再說話,江沉也沒有說話。
直到,這塊綠化帶的燈滅了。
我這才起身,“江醫生早點休息吧。”
“我有個建議。”江沉道。
我看向江沉,幽暗的夜色下,他精致的五官朦朧中,有那麼一瞬間,我覺的顧一沉回來了。
“什麼建議?”
“你忘掉你深愛的他,我忘掉夢裏的那個女人。”江沉說著。
我不明白的看著江沉,“你想試著我交往?”
“這個建議怎麼樣?接受嗎?”江沉道著。
“不怎麼樣,我不接受。”我大步走著的離開。
回到病房,我更是沒有一點睡著,江沉的話老是回響在我的耳邊。
我忘掉顧一沉,他忘掉夢裏的女人,我和他試著交往。
可如果,我忘不掉顧一沉,他也忘不掉夢裏的女人呢?
這場試著交往,就變成了小孩玩的過家家。
我沒時間玩這種遊戲,也不屑玩這種遊戲。
實在睡不著,我又走到陽台上,樓下的那張木凳上,江沉還坐在那裏。
四周燈都滅了,他還像一個神經病似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
真是個瘋子。
這一夜,我做了很多夢,夢裏全是顧一沉,尤其是他喝下毒藥,七竅流血,痛苦而亡的模樣。
我是被驚醒的,抹了下額頭,全是冷汗。
已經很久沒做夢了,很久沒夢到顧一沉了。
我深吸了口氣,從陪護床下去的走到陽台,我的視線不由的朝那木凳上看去。
江沉沒坐在那裏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底莫名覺的堵堵的,憋的慌。
我媽醒來了,我連忙問我媽,想吃什麼早餐,我媽說,包子豆漿。
我洗漱了一下,拉開病房的門,呆住了。
江沉拎著早餐的站在門口。
他在木凳上坐了一夜,然後天一亮,就去買早餐?
“剛出爐的包子,還有現磨的豆漿。”江沉提起手中的早餐道。
我媽問著,“是小齊嗎?”
江沉的臉色僵了一下的道,“蘇顏媽媽,是我。”
說完,他碰了我一下的走進病房。
我媽一時尷尬了,“原來是江醫生啊,你這是……買給我們的早餐嗎?”
“嗯,我準備追你女兒,怎麼樣?”江沉直接道。
我差點被空氣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