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強子恭敬道。
我擰著眉頭的看了眼他走來的方向。
有一個背影,那麼神似顧一沉的背影。
我幾乎要叫出來,可顧一沉怎麼可能出現,我和他,生死相隔了。
“你這二天是見了誰,辦了什麼事嗎?你怎麼來了這裏?”我問著,不敢朝他來的方向再看。
顧一沉已經不可能出現了。
“剛好在這裏。”強子回答,避開我問題的回答。
我擰著眉頭道,“我跟容時和齊辰來這裏摘冬棗。”
“這個冬棗林是先生的。”強子掃了眼別處,說著。
我拿著籃子的手僵住了,“你說什麼,這,這個冬棗林是顧一沉的?”
“嗯,我幫先生打理,蘇小姐想收回的話……”
“我沒有資格收回,賣掉他名下的房產,是為了救顧氏,不是為了我私人的,你別多想。”我伸手,摘著一個冬棗,再塞到嘴裏,很甜,甜的像蜜一樣。
甜的我眼眶也濕了。
我喃喃的問強子,“顧一沉為什麼會有這片冬棗林的?”
“蘇小姐說過,希望先生陪您一起摘冬棗的,這片冬棗林今年才開花結果。”強子說著。
我崩潰的捂著嘴巴。
那七年,我以為顧一沉是什麼都不在乎的。
其實,他什麼都放在心上了啊。
“不要跟著我。”我放下籃子,往冬棗林的門口跑去。
直到跑出了冬棗林,跑到了一個山坡上,跑不動了,我才停下腳步,放聲大哭著。
越發現顧一沉對我好,我越是覺的心絞痛,痛的都無法呼吸。
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一張紙巾遞在了我麵前。
我淚眼迷離的抬起頭,想嗬責強子,卻是容時。
“擦一擦吧。”容時對我露出溫柔的笑容。
我接過,胡亂的擦著。
“我會保護你的,絕對。”容時保證著又道。
“容時。”我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容時朝我麵前蹲下,他看著前麵,“沒有一個女人讓我奮不顧身,你就是那唯一的一個。”
我呆住了,我一直覺的容時對我好,是因為顧一沉是他最好的兄弟。
我不想猜想,他還有別的意思。
可現在,他跟我坦誠,我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很驚訝?”容時看著我,笑了笑。
“我父親是一個……”我還沒說完,容時拉住我的手,他的手不同於顧一沉的微涼,他的手很溫暖,能溫暖進人的心底。
“我接受,也更心疼你,蘇顏,我喜歡你。”容時對我表白。
我呆若木雞的盯著他。
“我會想辦法讓你弟弟調回桐城來服刑,你媽媽的身體不好,我會去請醫生幫你媽媽調理,你想撐起顧氏,我陪你一起,總之,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都會支持你。”容時又道。
我的喉嚨像是堵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在跟顧一沉結婚的七年裏,我卑微的愛著他,小心翼翼的跟他相處。
我不敢跟他說我爸爸的事,怕,他嫌棄。
因為,他是那麼高高在上,耀眼的存在。
他的老婆怎麼能有汙點。
可容時,他的身份比顧一沉更尊貴,卻不在乎我爸爸是個殺人凶手,還有我弟弟,我媽……
“看了你的漫畫,我就喜歡上了你,你是顧一沉的女人,我知道自己很可恥,我也真心的想要顧一沉出獄,你沒事,你們倆拋開那些恩怨的在一起,但是……蘇顏,現在顧一沉走了,我絕對不是想取而代之,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心疼你,我……”容時說的激動,說的語無倫次,也不安著。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腳下踩著的地麵動了,我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我盯著地麵。
地麵又抖動了,這次不是輕微的,而是劇烈的。
“地震了。”容時驚聲道。
突然,我踩著的地麵裂開一條大大的縫隙。
容時跳過大縫隙,抱著我,伸手護著我的頭的朝山坡下滾去。
四周安靜極了,我們也不滾了,我大喘著氣,容時問我,“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