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病房門被踹開。
一身煞氣的顧一沉站在門口。
齊辰為了護我,大步走到顧一沉麵前道著,“有我在,你是帶不走她們的。”
“你,不過是個小醜罷了。”顧一沉冷笑的嘲諷道。
齊辰揚起手上切蛋糕的刀具,“好啊,那就看看誰才是小醜。”
“你來幹嘛?”我不想局麵一發不可收拾,走過去問道。
顧一沉冷笑,“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
“我媽才剛醒,明天,明天我跟你回去。”我泄氣道。
顧一沉一聲嗤笑,他直接往我衣領上拽,再往病房外麵拖。
我伸手抓著門把,怒問著,“你想幹嘛?我都說了,明天就跟你回去,不行嗎?”
顧一沉根本不回答我,不管不顧的拖著我。
門口的垃圾桶上麵丟了一個蛋糕。
玫瑰形狀的,還有玫瑰的清香。
顧一沉拽我衣領的手上,有玫瑰的香味。
我忘了被拽著衣領的不適,有些呆愣的盯著顧一沉。
他,給我買來了生日蛋糕?
我本想問,顧一沉把我丟進車子,他陰寒著臉的快速開著車。
墓園,他爸爸的墓碑前。
他往我腿上一踹,我撲通的跪倒在了地上。
“懺悔,認錯,贖罪,這些都是你要做的。”顧一沉低吼著。
頭發被揪住,我的腦門被磕到了墓碑前的水泥地上。
疼,實實在在的疼,疼進了骨血裏。
就算那蛋糕是他買來給我的,那又怎樣,他恨我,他巴不得我死,他要變著法的折磨我。
我又哭又笑著,對著墓碑上麵顧正的照片,這個我從未謀麵的公公。
“錯的不是我,是我爸爸,我不需要懺悔,不需要認錯,也不需要贖罪。”我咬著牙關的道。
“你說什麼!”顧一沉眸子猩紅,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凶狠的盯著我問。
我回盯著他,“十五年了,我,我媽,我弟,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難道不夠嗎?現在我宣布,夠了,終結了,我們有資格重新開始。”
“你們沒有資格重新開始。”顧一沉低啞著聲音,發瘋似的命令。
我冷笑連連,“你沒有資格阻止我們重新開始的。”
“那你就看看,我有沒有資格。”顧一沉像魔鬼一樣笑著。
我轉身就走,又被他拽住。
“跪下。”他命令著。
“我跪過了。”我咬牙的倔強道。
這次,誰都不能阻止我們重新開始。
就是一直覺的自己沒資格重新開始,才會一直活在痛苦裏。
我早就忘了,我其實是可以選擇的。
是齊辰的出現,讓我知道,我,有資格重新開始。
“蘇顏,我們之間,不死不休。”顧一沉一字一頓的說著。
我渾身僵住。
不死不休!
“好,那就不死不休吧。”我壓製心底的翻湧。
“你以為,齊辰能保護你?好,那我就看看,他能怎麼保護你?”顧一沉譏笑著又道。
我揚起頭的對視著顧一沉,“好,我們大家都試目以待吧。”
顧一沉走了,墓園的門口打不到車。
我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才坐上了唯一一路公交車。
我回到病房,齊辰在安慰我媽。
媽媽看到我回來,又崩潰的哭了。
我連忙抽了張紙巾給我媽擦著眼淚,“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