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對他的喜歡，不過是年少時的懵懂崇拜，你相信嗎？”我反問顧一沉。
他冷硬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不相信。”
“那我解釋有什麼意義。”我又道。
“我允許你頂撞我了嗎？”顧一沉寒光肆虐。
“你不會救我弟弟，對嗎？”我仰起頭，看著我愛慘了七年的男人問道。
“不會。”顧一沉回答的幹脆。
我搖著頭，眼眶溫熱，“我早該知道的。”
“我隻會讓你弟更慘。”顧一沉狠絕的道。
我的心肝都在顫抖，有顧一沉這句話，我弟弟，我根本救不了。
我眼淚狂湧著，輕輕的去捏顧一沉的衣角，“我爸爸對你的傷害，我一力承擔，行嗎？請你放過我弟弟，他真的很努力的在活著，不然，權當是你放過你自己，不行嗎？”
“等你哪天死在我麵前，我可以考慮。”顧一沉把衣角一甩。
我跌坐在地上，口袋裏的手機不停的響起。
我麻木的拿起手機接聽。
“顏顏，李靜進了搶救室，醫生那邊下了病危通知書，警察說，如果李靜死了，你弟麵臨的就是死刑，顏顏啊，我們該怎麼辦啊？”媽媽在電話裏頭撕心裂肺的哭著。
我的眼淚越流越凶。
突然電話裏傳來打罵的聲音。
媽媽的電話被誰掛斷了。
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朝著走廊跑著。
電梯人多，我踉蹌的下著樓梯。
手術室門口，媽媽被幾個人撕打著。
媽媽不還手，就像當年一樣，默默的忍受著所有人的打罵。
好不容易我們才離開地獄，這會，又被推進了地獄裏。
我跑到媽媽麵前，伸手抱住媽媽。
就讓那些人都打我。
身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底的傷痛。
“住手。”一道嗬責。
打我的人停下，我頭發被扯的淩亂的抬起頭。
是齊辰。
“你們要多少錢，我來賠。”齊辰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的晃在眾人麵前。
“賠？你們當然要賠錢，蘇浩那小子也要蹲死在監獄裏。”李靜的媽媽恨極的道。
媽媽撲通的跪在了李靜的爸爸媽媽麵前，懇求道，“放了我兒子吧，你們要我怎樣都可以……”
媽媽拽我，“顏顏，你也給他們跪下。”
當年，媽媽帶著我和蘇浩，跪了好多好多人。
那一年的時間，我們見人就跪。
我一度覺的，活著太累了，想一死了之。
可媽媽說，如果不是為了我和蘇浩，她一定選擇去死。
媽媽明明才四十多歲的女人，儼然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她都那麼艱難的在活著，我哪敢死。
“顏顏快跪下乞求他們的原諒。”媽媽又道。
我僵硬著雙腿，這次怎麼也跪不下去。
“阿姨，我可以幫你們。”齊辰拉住我。
媽媽搖頭，“你幫不了我們，顏顏，趕緊跪下。”
當年那事，沒有誰站出來幫我們，大家都覺的，我們罪該萬死。
這次，蘇浩重傷了他女朋友李靜，所有人也會覺的，我們是罪該萬死。
“阿姨，當年我在國外，根本不知道你們的事，如果我在，一定會盡全力的幫你們的。”齊辰愧疚的說著，他一手拉著我，一手要去拉起媽媽。
媽媽幹枯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我說了，你幫不了我們。”
“對，他幫不了你們。”顧一沉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而來，讓我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