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久覃猛的看著暗衛，“你說什麼？”
“王爺派了一人過來，協助覃王殿下。”
“……”
帝久覃未出聲了，他不敢相信暗衛說的話，即便他清楚的知曉這是真的。
帝久覃沉了須彌，說：“在何處。”
“覃王府。”
帝久覃當即轉身，“守住城門，不可讓任何人衝進來。”
後麵，城牆上的兵士大聲說：“是！”
帝久覃快馬加鞭回覃王府，風從他麵門吹過，吹的他腦子愈發清醒。
看似不可能，但誰說就一定要兵力多才可能。
他相信，皇叔早便想好了如今的局麵，做好了籌謀。
“籲～”
馬兒停在覃王府，帝久覃翻身下馬，大步進王府。
暗衛告訴他，人在書房等著他。
帝久覃快步來到內院，他走進去，一眼望去，書房裏站著一人。
他穿著黑色的夜行衣，頭上是暗衛簡單幹練的束發，他站在那，背對著他，似等了許久。
帝久覃看著這個人，很快的腳步緩下來，到最後，停下。
他停在院子裏，看著前方那一動不動的人。
之前在城牆上帶著殺氣，怒氣，堅定，沉重的眼神，此時變化了。
變得迷蒙，變得小心，變得輕緩。
她。
這個人是她嗎？
帝久覃站在那不動了，這一刻，他看著站在書房裏的人，怔怔的，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忽的，背對著他不動的人動了。
然後，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帝久覃視線裏。
帝久覃眼裏的光，隨著這張臉的出現，逐漸消失。
他迷蒙的眼神變得清晰。
帝久覃提起衣袍，上台階，走進書房。
不是她。
這張臉，不是。
商涼玥看著走進來的人，清瘦了，這個以前溫暖的人，如今已是清冷。
他身上染著夜色，帶著殺氣而來。
這殺氣是戰場上的殺氣，擋都擋不住。
商涼玥抬手躬身，“殿下。”
“不必多禮。”
帝久覃揮手，書房門關上。
商涼玥直起身子，看著帝久覃，“殿下，王爺命屬下來此協助殿下。”
“……”
帝久覃沒有出聲，他看著眼前的人，不，準確的說，是這雙眼睛，他眼裏剛退下去的光，浮現。
是她。
是她。
這樣清明有神的雙眼，裏麵含著無限的力量，聰敏。
是她，夜姑娘，張魚。
商涼玥見帝久覃看著自己呆住的模樣，她微微皺眉，“殿下。”
帝久覃回神，他立時看這張臉，仔細的看，然後回到商涼玥的眼睛上。
“你……”
想出聲，卻突然間不知曉該說甚。
她是皇叔的人，按理說，那她便是他的皇嬸。
皇嬸……
帝久覃眼簾垂下了，那眼裏的光也跟著消失。
商涼玥看見了帝久覃眼裏的神色變化，這樣的變化，這樣的眼神，她心中微動。
“殿下，現下的戰事很緊急，不可耽擱。”
一瞬，帝久覃僵住。
是啊，現下正是兩軍對戰最緊張的時候，他怎還有心思想這些兒女情長？
帝久覃手一下緊握，他抬頭，看著商涼玥，眼中已然恢複到之前。
隻是有點不同的是，這雙眼睛裏，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了。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