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其瑞打斷了張伯的話,說:“你去睡,今晚我來守著。”
“這”張伯一愣,“先生,還是讓我來吧。”
冷其瑞無情的傾吐道:“讓你在這打瞌睡?”
聞言,張伯臉上添了窘意,垂頭道:“對不起,先生。”
冷其瑞揮了揮手,“去睡。”
最後,張伯還是離開了。
隻是,離開之前,他還是不忘偷偷的躲在門口處,借著門口縫隙瞄了幾眼。
房間內,冷其瑞坐在了床邊,掌心一抬,落在了小家夥的額上,探了一下溫度後,他眉峰輕皺,到底還是取過了體溫槍,在小家夥的身上測試了一下。
378度。
冷其瑞看著上麵顯示的溫度後,這才將體溫槍放下,轉而起身,抬步走向了浴室。
不刻,他從浴室出來,隻是手裏卻多了一根毛巾。
來到床邊,他將毛巾疊好然後敷在了小家夥的額頭上,采用物理辦法給小家夥降溫。
門口處,張伯看著這畫麵,原本的擔憂隨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還是欣慰。
沒一會,他抬手將大門給關閉,這才轉身離開。
冷其瑞視線掃了一眼大門,然後撤回眸光,繼續守著小家夥。
小家夥在睡夢中,小手偶爾動一動。
冷其瑞掌心握住了小家夥的手,向來峻冷的容顏還是浮上了柔和。
夜色越來越深,大抵是浮了毛巾,小家夥的溫度慢慢降下來,臉上發燒時的兩抹酡紅也明顯褪去了,呼吸也沒有之前那麼重。
隻是,小家夥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穩了,時而皺眉,時而小嘴喃喃自語。
冷其瑞眉峰微挑,看著小家夥小嘴不停的呢喃,隨即俯下身子仔細聽了聽。
“臭粑粑”
聞言,冷其瑞臉色一黑!
另一邊。
公寓。
納蘭均因為明天要去應聘的事,以至於失眠了!
眼下,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卻始終睡不著。
時鍾一分一秒的過,她隻要閉上眼眸,腦海閃過的就全都是當年那個還在繈褓中的小家夥。
如今,幾年過去了,她未曾看到過小家夥一眼。
他到底長得怎麼樣,她一無所知!
興許是因為應聘後就有機會能看到小家夥,所以她整個腦神經都是亢奮的。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渴望能夠看到那個小家夥!
十月懷胎,她吃盡了苦頭,為了孕育這個小家夥,她受盡了折磨。
轉眼間,小家夥已經四歲了。
從離開冷家之後,她就每天掐著日子在細數小家夥的年齡。
每次走在街上,看到和小家夥同樣年紀的孩子,她內心就會萌生出更多的思念。
她的寶寶,如今大概還不知道她這個媽媽的存在吧。
夜色深深,隻要想起這一切,她就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且心口深處也仿佛被什麼給堵塞住了似的,很難受。
思來想去,她索性揭開被子起身,邁步離開臥室,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涼白開,然後仰頭灌下。
灌完一大杯涼白開後,她深吸口氣,抬步走到了窗口處,望著外麵的夜色。
她知道今晚她是很難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