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依舊是那淡如菊的笑容,卻不再正麵回答龍娜的的問話,反倒是轉開了話題:“時辰不早了,你們也該起程了,路上好好保護玉虎,另外,以防萬一,你將這個帶上,或許對你有用。”
說完,傲月從身上掏出兩個小瓶子遞給龍娜,並詳細說明了其使用方法,並獻上了一計。
“南宮傲月,我欠你一份情,不!應該說是天月國欠你一份情!”龍娜聽了之後,大為感動。
“如果你真的覺得欠我的,那麼,就平安的回來,因為,你答應過我,會想辦法送我出宮!”
“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龍娜也點頭承諾。
兩人相視而笑,這一笑,已經將兩人過去的恩仇盡然泯去,她們不是朋友,但也不再是敵人了。
傲月不能出賢淑宮,所以,就派了小菊去城門口送送玉虎他們,臨走時,龍娜似乎悄悄地對小菊說了些什麼,並將什麼東西塞到了小菊的手裏。
而回來之後,小菊對於此事,也是對傲月隻字不提,似乎,這是她跟龍娜之間的一個小秘密。
自那晚之後,夏侯逸軒沒再去賢淑宮折磨傲月,但也如他所言,根本沒有讓傲月出宮的意思。
傲月似乎也定下了心,等龍娜回來,因為,她相信,龍娜一旦回來,那麼,就是她出宮的日子到了。
宮裏倒也相安無事,唯一一件稍大點的事情,那就是太後樊思琴跪求夏侯逸軒將長壽宮改成佛堂,她自己每日在裏麵吃齋念佛,或許,她終於是意識到了自己曾經所造成的一切,又或許是想贖罪,總之,現在的她,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宮裏剩下的唯一娘娘,就是阿蓮了,她暫掌鳳印,雖不是皇後,卻擁有著皇後一般的權力。
或許是人處在什麼樣的位置上,心態就會變得越來越不一樣,身邊的小人也越來越多,聽了假話多了,慢慢地,也就認為是真的了。
阿蓮是打定了主意,不再讓夏侯逸軒跟傲月複合,於是,表麵上她跟傲月每天如同好姐妹那般相處,兩人有說有笑,可是,暗地裏,她卻在計劃著如何讓傲月離開這個皇宮。
終於,機會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皇上居然就破例答應,在太後樊思琴生辰的那天,準許傲月出宮門去見一見太後。
或許是因為夏侯華軒,傲月對樊思琴的恨慢慢的消褪,畢竟害樊思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或許是為了彌補,又或許是想替死去的夏侯華軒盡一份孝道,傲月親自下廚為樊思琴準備最喜歡的點心。
阿蓮也剛巧來到,於是,也開心地一起與傲月做起點心來,兩人一起忙到深夜才一同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傲月與阿蓮準備好後,便出了門,可沒走多遠,米丹就匆匆忙忙地跑來稟報,說是小念兒不知何故,突然哭鬧不止,阿蓮擔心孩子,隻得折身回宮。
傲月獨自帶著小菊前往長壽宮,宮裏的人大多都認識她,當然,也不敢攔著她,很快她在偌大的佛堂裏見到了正做早課的樊思琴。
傲月靜靜地坐在一旁,望著口中念念有詞的樊思琴,心中忽然就多了些感慨,曾經的樊思琴多麼的風光,掌權著整個皇城,可如今呢?不過就是一個虛有其名的太後而已,何其可憐?
“哀家這裏很久都沒有人來了,難得你還肯來見哀家。”做完早課的樊思琴收拾好之後,來到了傲月的麵前。
“好久不見,太後可還好?”對於樊思琴,傲月心中隻有那麼一點點淡淡的愧疚,那不過是因為夏侯華軒的原因罷了,畢竟,太後可是毀了她南宮世家的主謀,她不可能對一個凶手有多同情。
其實,說到底,這都是樊思琴咎由自取罷了。
“哀家每天禮佛誦經,心態自然,無謂好與不好,每天都一樣。”或許是佛經看多了,樊思琴說的話總帶著佛韻。
“這是太後曾經最喜歡吃的點心,我連夜做了些,雖然手藝有些粗糙,不過,味道應該還不錯。”傲月示意小菊將點心端至太後麵前。
看到那些精致的點心,樊思琴平靜的臉上也呈起了淡淡的笑容:“難道你還記得哀家喜歡這個,哀家以前那麼對你,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恨哀家嗎?”看著那點心,她卻並沒有伸手去拿。
“恨!我曾經很恨你,不過,你所有的罪孽,五哥都替你償還了,你恨不得殺我而後快,可五哥卻為了我而死去,所以,看在五哥的份上,我已經不再恨你了。”傲月的聲音也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