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這於禮數不合?太後豈能給您跪下?這會遭天譴的!”一旁的張嬤嬤也是驚住了。
“禮數不合?遭天譴?哼!”傲月冷哼一聲,眸中折射出怨毒的目光:“我肚子裏懷的是她的皇孫,一個皇奶奶居然要吃自己的孫兒,這就叫禮數了嗎?她在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遭天譴?”
“這?”張嬤嬤啞口無言,畢竟傲月說的是實情。
“太後,您想要就過來拿吧,要不然,待會我就要回去了,我很忙的,如今皇上病重,所有的國事都是我一個人在處理,我可沒時間浪費在這裏。”傲月無視她們震驚的眼神,她們當初是怎麼對她的,現在,她要一分一分的還回去。
“你說什麼?你說華軒病重了?”樊思琴被軟禁在長壽宮中,幾乎是與世隔絕,自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沒錯!皇上病重了,這都拜您所賜!劉山行給皇上下的軟骨散裏麵加了劇毒,皇上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夏侯華軒的死活,她真的沒那麼關心,她隻知道,報完仇,她就會離開這裏。
“不!不可能!國師說那個不會有毒的!不會的!”樊思琴震驚不已,忽然手指著傲月道:“是你!一定是你為了報複哀家,所以給皇上下的毒,對不對?”
“我要殺他易如反掌,根本就不用下毒這麼麻煩,你以為劉山行是真心幫你嗎?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該你悲哀,還是該同情你!”
這個時候,傲月沒必要對她說謊,所以,樊思琴相信傲月所說的是實話,震驚和心痛之餘,卻是從椅子上跌落下來,當真跪趴在傲月麵前:“南宮傲月,你一定有辦法解去華軒身上的毒,對不對?是哀家對不住你,你可以殺了哀家,可以折磨哀家,但是,求你救救華軒!他那麼愛你,你一定要救他!”
看到一向高傲的太後終於是聲淚俱下地跪下了,傲月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有成就感,亦有些淡淡的說不上來的感覺:“太後,太晚了!若是皇上一中毒,我就在他身邊的話,我還可以救他,可是,當我回來的時候,那已經超過了三天,我根本沒辦法再救他!”
她並沒有說謊,在得知,一切的事情與夏侯華軒無關的時候,她的確想過要救他,可是,真的太晚了,他中毒太深,她根本沒辦法救他。
“不!哀家不相信!你是全皇城最好的女禦醫,你比太醫都厲害,你一定可以救他!隻要你能救他!哀家任你處置!”樊思琴隻道傲月還是不肯救兒子。
“太後,這也許就是報應吧,你千方百計將你的兒子捧上了那個皇位,可是,到頭來呢?不是他的,終究不是他的。另外,還告訴你一個事情,三殿下已經率領邊關將領阮將軍他們直攻皇城來,應該不出半個月,就可以抵達這裏了,這皇城中有多少人支持三殿下,你是知道的,到時候,三殿下振臂一呼,你兒子的江山就是易主了!”
“不!這不可能!”樊思琴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對她來說,這無疑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怎麼不可能?你殺了我爹,難道你不知道我爹的門生有多少嗎?那些人都曾跟我爹出生入死,你就那樣冤死了我爹,你以為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他們都是為我爹報仇而來!”
傲月的話再一次將樊思琴震得說不出話來,她一心隻想報仇,隻想殺了南宮離,瓦解南宮世家的勢力,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會帶來多嚴重的後果。
如果真的可以重來,那麼,她一定不會那樣做!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
“太後,好好享受你還是太後的最後時光吧!”傲月覺得差不多了,站起來將手中的香包朝樊思琴丟了過去,然後轉身冷冷的離去。
樊思琴急急地撿起來,放至鼻下,用力地吸了一下,那種舒適的感覺頓時撫去了原來身上的不適。
在看到傲月就要出門時,急急地說了句:“南宮傲月!不管怎麼樣,你跟華軒有一個兒子,這個江山,你也有一半,你一定要想辦法保住它!”
傲月的身子隻是頓了一下,卻並沒有回頭,唇角微微一挑,笑意一直在延伸,跟夏侯華軒的兒子?怎麼可能呢?
樊思琴望著傲月決然離去的背影,不禁淚如雨下:“張嬤嬤,哀家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太後……”張嬤嬤心疼不已地將她扶著坐下,卻不知該如何來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