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裏的確如風雲所言,那裏丟棄著很多冤死的人,即使是在這大白天來,那裏也是雲霧縈繞,那種陰森恐怖的感覺油然而升,一陣陰風吹過,空氣中散發著各種腐爛刺鼻,且令人作嘔的氣味。
若不是來過,傲月亦難以忍受,不過,她來過一次了,倒也不是那麼介意這味道了,再說了,她在醫院待過,什麼樣的死屍沒見過,也沒有那麼可怕。
她和風雲都是殺手,隻是所處的年代不同而已,不過,身處於亂葬崗這種陰魂縈繞的地方,仍是難免心頭一凜!
上一次,傲月來的時候晚上,視力有限,能見到的東西有限,可現在是大白天,又日曬當頭,到處都是蒼蠅飛舞,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撲麵而來,真心讓人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好在來時,傲月將一些特殊的香味塗於鼻下,加上她還戴著個麵紗,多多少少也能驅除一些臭味。
可風雲就沒有那麼好了,一向愛幹淨的他,雖說不是第一次親臨這種地方,可這大白天來也還是頭一回,這裏的氣味令人想把隔夜都要嘔出來才甘心,好在他內力深厚,時不時閉上那麼一股氣,要不然,非得逃跑不可。
穿過亂葬崗,終於是來到了心兒的墳前,小小的墳頭已經長了一些嫩嫩的小草,旁邊還有些一些被人扒過的痕跡,傲月料想估計是之前蘭妃來時,順手替心兒拔去的。
“這裏麵的人是誰?”風雲看到傲月呆呆站在這座小小墳前,很是不解。
“這裏麵是蘭妃身邊的侍女心兒,這座墳是我和蘭妃親手所砌。”傲月邊說邊從身上帶來的紙錢燒了起來。
風雲亦知道死者為大,縱然他心裏有很多個為什麼,最讓他不明白的是,傲月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來到一個小小宮女的墳前,他也就估計是跟蘭妃有關吧,也不再多問,默默地站在一旁等著傲月。
待燒完之後,傲月這才根據自己的猜測仔細地察看著一旁,並時不時用手拍了拍,希望能有所獲。
可是,她在一旁拍拍找找了遍,也仍是一無所獲,不由得大失所望,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站了起來,緊緊盯著墳頭,眉頭微微擰起,喃喃自語:“難道是我猜錯了?”那蘭妃在她手心裏寫下心兒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傲月,我不知道你來這裏做什麼,可是,時間真的不早了,得快一點回去,要不然,他們撐不了多久的。”一旁的風雲看到傲月滿臉糾結,忍不住催促道。
“我知道……”傲月的心思並沒有回到他的話題上,隻是再一次盯著心兒的墳,乍一看上去毫無破綻可言,很是失望,難道自己就這樣白來一趟了嗎?
腦子裏總是來回不停地回放著蘭妃當時給自己寫心兒這兩個字時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來不及了傲月,我們得回去了!我叫青鳳在那裏給你堵了一會兒,不過,她頂不了多久,要是讓那個女人起了疑心,那以後,你想出宮就很難了!”風雲再一次催促道。
“好吧……”傲月縱然心中失望,可是,這裏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也隻能是打道回府。
也許真的是心兒在天有靈,就在傲月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墳前那豎起的小小的木碑上。
她記得上一次與蘭妃匆匆地將心兒下葬,根本來不及立個木碑,可是,現在卻多了一個木碑,而且看上去應該沒有立多久,估計是上次蘭妃來時給立上的。
她湊近一步,用手觸了觸木碑,這才發現,上麵淡淡的紅色,不是顏料,而是用血寫成的,難道這就是蘭妃給她的指示?
她摸了一遍,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於是,再用手敲了敲,這一敲,頓時令她喜上眉梢。
因為木碑傳來空心的聲音,她雙掌合十先是拜了拜,然後伸手用力將木碑扯了起來,略一用力拉開,跟著,原本看上去是一塊的木碑居然變成了兩塊,且中間夾著一封整齊書信。
傲月不由得大喜,連忙將書信拿了起來一看,上麵果然是蘭妃的字跡,而且寫著滿滿的一張。
一旁的風雲也不由得驚奇連忙湊過來想要看看上麵寫著什麼,傲月卻不願意給他看,迅速將書信折好之後收回懷裏,並將木碑重新立好。
她也不禁暗暗佩服蘭妃的聰明,蘭妃估計是料定自己會出事,所以事先將要說的話寫好藏在這個墳前的木碑上。
就算是樊思琴的人知道這個是心兒的木碑,跟蹤她到處,那麼也會像傲月一樣找遍了周圍也都隻能是失望而歸。
若非上一次是傲月與蘭妃一起安葬心兒,又豈會知道之前並沒有這個木碑,而才會發現這木碑裏的秘密。
“走吧。”傲月再一次朝心兒的墓前拜了拜,與風雲迅速地離開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