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恫嚇,當初是樊思琴力薦國師進宮為皇上效力,然後,在宮中這麼多年來,他們害死了多少皇嗣,連他們自己都數不清楚了,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麼,他們一個都逃不了。
“是是是!娘娘說得極是,貧道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厲害,娘娘您放心,就算那兩姐妹在東宮,貧道的人也會找機會下手的!”
樊思琴冷哼一聲,輕甩鳳袍,粉臉上盡是冷冽,鳳眸裏亦盛滿了狠意:“那最好不過了,但是,要記住,絕對絕對不讓太子和太子妃察覺出有問題,若不然,就麻煩了。”
“是!貧道會叫他們放心!”國師隻覺得自己倆膝蓋都不是自己的了,然後,臉上亦忍不住現出了痛苦之色。
樊思琴像是這時才注意到他是跪著,袖子一揮,換了一種語氣:“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國師這才撐著慢慢地站了起來,可憐他年紀一把,又跪了那麼久,兩腳似乎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當然,他知道,這是皇後娘娘故意這麼做的,心中的恨意又不禁加多了一分,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跪在他的腳,仰他的鼻息。
或許是剛才脾氣發得有些過了,樊思琴忽然覺得那種貓爪般難捺的感覺又湧了下來,吸了吸鼻子,然後迅速從一旁拿出寧兒早已準備好的香包放到鼻下嗅了嗅。
頓時,那種沁人的香味直鑽入鼻,從心底直散發到全身各處,仿佛間,身子像是升向了雲端,那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每次她都非常留戀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能讓她忘記所有的煩惱,甚至是痛苦,讓她的腦子裏隻有快樂兩個字。
“娘娘……”看到樊思琴這個樣子,國師不由得嗅了嗅,那種沁人的香味一鑽入鼻,他馬上便摒息住了,眉頭亦不由得暗暗擰起來。
眸光微微一凜,直盯著樊思琴手上的香包,心中納悶不已,眉頭亦不由得越擰越緊,這香味怎麼會這麼熟悉呢?
“啟稟皇後娘娘,龐公公在外麵求見!”
正當國師準備發問時,寧兒忽然在門外稟報。
正在享受著那種飄飄欲仙感覺的樊思琴聽了之後,微微張開半是迷離的雙眸,這才想起來,國師還在,於是,朝他揮了揮手:“國師,沒什麼事,你就先退下吧。”
“是!貧道告退!”國師再一次看了一眼樊思琴手中的香包,這才躬身退了下去。
樊思琴不喜歡這個時候有人打擾,不過,她亦知道龐權這個時候來找她,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於是,將香包納於袖中,整個人舒適地斜躺在鳳榻上,朝外麵懶懶地說了聲:“請龐公公進來吧。”
不一會兒,龐權便扭著胖乎乎的身子匆匆地走了進來:“皇後娘娘!”
樊思琴依舊沒有起身,隻是抬了抬眼皮,看了龐權一眼,慢條斯理的問道:“龐公公,這個時候,你不在承露殿侍候皇上,你跑來見本宮,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果然,龐權一臉焦急的模樣:“娘娘,老奴確是有急事來找您,老奴昨晚偷聽了蘭妃娘娘與萬歲爺的對話,聽萬歲爺的口氣,好像是在懷疑您的德行了,還讓蘭妃娘娘暗中去調查這後宮之中,二十年前所發生的一個舊案……”
“二十年前的一個舊案?”乍一聽到這個,樊思琴瞬間沒了那種飄飄然了感覺,霍地站了起來,粉臉滿是震驚:“你可知,皇上要那個賤人查的是二十年前哪一宗舊案?”
這二十幾年來,她犯下的案子何其多,數都數不過來了,而她亦知道,若是那些事情讓皇上知道了,每一樁都足以讓她死上百次了,叫她如何不急?
龐權想了想之後,答道:“好像是小萍姑娘的那一件……”
“什麼?小萍?”還沒等龐權說完,樊思琴的臉色頓時慘白得毫無血色,連眸中亦滿是驚慌,似乎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皇上,又怎麼可能會突然無緣無故地要查二十年前那一件事情呢?”連聲音語調都變了。
“娘娘,老奴也不知道,隻是聽說,有人暗中向皇上告冤,然後,皇上便召見了南宮離,跟著晚上皇上晚上就給蘭妃娘娘下命令了。”
龐權亦是緊張得臉上直冒汗,二十年前小萍的事情,他是最清楚不過了,亦是幫凶之一,所以,他怎能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