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啊,正好有事來著,那我就回去了!”樊思遠一見到夏侯華軒寒著臉走進來,他這心底就直發虛,自然是想著馬上溜走為妙。
也不知道為什麼,樊思遠一看到夏侯華軒,就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縱然他身為長輩,可在夏侯華軒麵前,他還是有點怕。
“舅舅。”雖然身份比樊思遠要大,可是,樊思遠是長輩,夏侯華軒還是很有禮貌地衝樊思遠打招呼。
不過,在看樊思遠的時候,他那峭陡的眉峰總是下意識地蹙起,因為,在他看來,舅舅與母後在一起,無非又是在想著害人的點子了。
“娘娘,三殿下,那我就先告辭了!”看到夏侯華軒的眉頭已經擰了起來,樊思遠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夏侯華軒抿了抿唇,並沒有出聲,望著舅舅那匆匆離去的背影,眉峰擰得更緊了:“母後,您和舅舅又在……”後麵的話,他不說,他亦知道母後能懂。
“皇兒,你不要管那麼多,你隻要安心的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便好,其它的事情交給母後來處理。”樊思琴深知兒子心軟,所以,並不願意把自己和弟弟商量的計劃說給兒子聽。
“母後,兒臣不明白,您為什麼非得要兒臣去搶那個位置,三哥有勇有謀,深得群臣之心,由他坐鎮宣國,宣國必定能強大起來,您為何非得要兒臣去搶呢?”夏侯華軒始終不能理解母後的用意。
“皇兒,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認為我們還有後路嗎?也不怕讓你知道,之前你三哥在路上所遇到的事情,全都是母後跟你舅舅安排的人,隻可惜,還是讓他們逃過了數劫。”樊思琴也將不再隱瞞兒子。
“母後!”雖然早已經猜到了,可是,親口聽到母後說出來,夏侯華軒還是滿臉震驚。
“皇兒,你最大的弱點就是你的心軟!你不是想知道母後為什麼一定要讓你去搶那個位置嗎?好!今天母後就告訴你原因!”樊思琴終於是決定對兒子和盤托出。
“母後之所以一定要讓你去搶,是因為,母後知道,一旦你三哥稱帝,那麼,不但你我母子,就連整個樊家九族也難逃一死!”
母後的話令夏侯華軒更為震驚:“母後,這是為什麼啊?三哥一向視您為親生母後,又怎麼可能會害您呢?”
樊思琴輕輕地搖搖頭,眸中已然是淚光閃閃:“不!皇兒,你錯了,在他的心中藏著一股複仇之火,之所以沒有燃燒出來,那是因為,他比你成熟,比你能忍,也因為時機還不成熟,一旦他登基了,這把複仇之火就會燃燒起來。”
“母後,您說明白一點,兒臣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樊思琴看了看兒子,像是做一個深呼吸,然後一字一頓的說:“因為,是你的母後我害死了他的母後!”
“母後,這,這怎麼可能?您當初不是說前皇後是病死的嗎?”夏侯華軒如同被雷擊過一般,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如此善良的母後怎麼會害死三哥的生身母後。
而樊思琴原本帶淚的目光卻突然變得異常狠毒起來:“她當然是病死的,但卻是我讓她病死的!是她先害死了我的孩子,是她狠毒在先,她表麵上溫柔大方,在皇上麵前裝好人,暗地裏,卻叫人把迷香放在我的寢宮裏,害我的第一個孩子夭折,之後,我又懷上了你,在老天的庇佑之下,總算是平安的生了下來,可是,她也千方百計要害死於你,在我再一次懷上孩子的時候,她卻買通了我身邊的婢女去勾引皇上,還給我下藥,害我腹中胎兒不保,也正是因為那一次讓我的身體受損,太醫說我再也不可能懷上孩子……”
也許那些事情對於樊思琴來說都太過於深刻,所以,在回憶每一件事情的時候,她邊流淚,也邊咬牙切齒。
她恨!恨那些害過她的人,也正是因為,那些事情,讓她明白,想要在這個宮裏生存下去,那就必須讓自己有權,隻有將權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有權決定他人的生死。
“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後,你知道我有多麼痛苦嗎?前皇後在所有人麵前都那麼溫柔賢德,我起初也以為她對我是真心的,我也待她如自己的親姐姐一般,可是,當我知道撕開她的假麵具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可是,她再厲害,可身體卻不爭氣,是個病秧子,於是,我讓國師幫忙,在她的藥中偷偷的加了些讓她的病發作得更快的藥,我步步為營,不為別的,就為了能保護我唯一的兒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