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逸軒這才站了起來,並下意識地環顧著周圍,才發現,原來自己隻顧著一路跑,都不知道跑到哪裏來了,蹙起的眉峰高高堆起,連發出來的聲音也略顯疲憊:“阿群,先回府再說吧。”
“爺,還有一件事情…”一向說話幹淨利落的阿群此時卻是變得有些吞吞吐吐起來,連表情也變得很是奇怪。
夏侯逸軒停了下來,挑了挑眉,疑惑問道:“什麼事?”他覺得這樣的阿群有些奇怪,好像,好像臉紅了?對!是臉紅!
曾經麵無表情的阿群居然臉紅了,這讓夏侯逸軒更覺得奇怪了。
被夏侯逸軒這麼一盯,阿群就顯得更加不自在了,說出來的話也有些不完整:“就是,就是那個康家姐妹,她們,她們也……”
夏侯逸軒腦海裏馬上出現了兩個身影,再看看阿群的表情,心中霍然明了,於是,接下了阿群的話:“她們也跟你一起來到了這裏,對不對?”
“嗯嗯!是!”阿群用力地點點頭,用一種崇拜一般的眼神望著夏侯逸軒:“爺,你,你都知道了?”
夏侯逸軒搖搖頭,顯得有些無奈:“阿群,你什麼都好,就是有一樣不好,一說到女人,你的狀態就很不好,不是臉紅就是手足無措,若不是了解你的為人,我還真以為你這輩子都不喜歡女人呢!”
不喜歡女人,那就是說喜歡男人嘍!
這可是古代的大禁忌啊,夏侯逸軒話音一落,阿群的臉頓時的就變了顏色:“爺,屬下不,不是…”天哪,這舌頭打結還真不是時候。
看到他這麼窘迫的模樣,夏侯逸軒不由得笑了起來,剛才那鐵青的臉也緩和的很多,拍了拍阿群的肩膀,道:“走吧,康家姐妹第一次來這裏,你就把人家丟在了一邊,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可就麻煩了,我們先去找她們吧。”
阿群一聽,果然急了,匆匆地往來路趕去,邊走還邊問道:“爺,那要把她們安置到哪裏去?”
“當然是住府裏了,她們也夠可憐的,親人都不在了,來到這裏又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兩位姑娘家,在外麵多有不便,反正府裏就我們住著,多的就是地方給她們住,就讓她們住在府裏吧。”
“謝謝爺!”阿群臉上那原本緊張的線條頓時鬆懈了下來。
“走吧!”夏侯逸軒催了催他,也暗暗狐疑,這阿群是怎麼了?他總感覺阿群有些怪怪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且說,傲月目送著夏侯逸軒離開之後,又急又心痛的她,便再也撐不住,又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悠悠醒轉。
“你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如果你再這麼激動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除非你真的不想要肚子裏的孩子!”風雲邊替傲月把脈邊道。
她的脈像很亂,原本就昏迷了一天一夜,身體還沒恢複,這又一激動,搞不好,這樣會傷到肚子裏還未成形的胎兒。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傲月固執地起身,將擱置在一藥,一口氣便喝了下去,她前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這一世,她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有事。
風雲見她如此固執,心中歎息不已,雖然擔心,但卻並沒有阻止,他知道,她要做的事情,他阻止不了,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護在她的身邊,保她周全。
“對了,風雲,那些治頭痛症的藥對胎兒有影響嗎?”傲月忽問道。
風雲想了想,道:“但凡藥都對胎兒有影響,不過,你的身子裏從小就有各種奇藥,無形之中,也能保護著胎兒,按理說,應該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那以後,我若是頭痛起來的時候,就不要再給我吃藥!”
“那怎麼行!”風雲想也沒想便反對:“那種痛楚至少要痛上半個時辰,你如何能熬得住?”他沒有想到,傲月居然為了孩子而願意承受那種生生折磨的痛楚,雖然他沒有切身體會過,可是,每次看到她發作時那般痛苦,他便能想像得到有多痛。
“我能熬得住!”傲月很堅定的說:“為了孩子,別說是這點痛,再大痛苦,我也能承受!”隻要孩子沒事,她痛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傲月的回答再一次令風雲震驚,他抿了抿唇,如畫般的眉深深攏起,問道:“值得嗎?”
傲月怔了怔,看了看他,蒼白的唇瓣動了動,垂下眉眼,卻並沒有回答,其實,她也在問自己,值得嗎?
她恨姓夏侯的男人,可是,她現在不但又愛上了姓夏侯的男人,還懷上了夏侯家的骨肉,她是回來報仇的,可是,仇沒報,卻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