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
車裏沒開燈,外麵路燈的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她的側臉上。車內空間狹小,他叫她的名字,聲音裏帶著幾分低沉的性感。
江蘺轉過臉來,“你不用同情我。”
她並不覺得這件事值得同情,她現在活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唯一的遺憾是那個孩子……
是她把他生下來,卻沒有好好將他養大。如果他還活著,不知道會不會恨她。
晚上江蘺去了容景那邊,阿寧果真沒騙她,容景的廚房裏,藏著不少好酒。她來了這麼多次,竟然沒有發現。
江蘺開了一瓶紅酒,容景煎牛排的手藝正好派上了用場。
等他煎好牛排,江蘺已經自己喝上了。
別人和紅酒都是淺嚐輒止,她給自己倒上半杯,能一口喝光。
容景抽走她手裏的酒杯:“少喝點。”
江蘺不跟他搶,走到櫥櫃旁又拿了兩個杯子,給自己倒了大半杯,小的給容景。
“今天的事兒真解氣,來,我敬你,你也算講義氣,警察局也敢打人。”
她和容景碰了杯,仰頭一口把那大半杯酒全喝了下去。
從警局出來,她什麼也沒吃過,空腹喝了兩大杯紅酒。還要倒,容景抽走酒瓶,“別喝了。”
江蘺卻笑,伸手過來,“這麼小氣?”
沒搶到,反被容景握住了手腕,“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喝酒解決不了問題。”
“不痛快?”江蘺跟他隔著很近的距離,幾乎要貼在他的胸膛上,她抬眼看他,“你憑什麼說我不痛快?江駿成現在遭了報應,落魄了,我憑什麼不痛快!”
紅酒的酒勁兒上頭慢,可她喝得太急了,抬頭看著他,腳步漸漸有些不穩。
“江蘺!”
“你給不給,不給我自己叫人送來。”
這麼多年,她就是這麼過來的,鎮定劑和酒精,但喝得越多,她酒量越好,喝不醉的時候,心裏更難受。
容景放開她,把自己的杯子裏倒上大半杯,又給她倒:“我陪你喝。”
江蘺揉了揉手腕,一飲而盡。
容景把盤子推她麵前,“先吃點東西。”
江蘺沒有吃東西,有喝了半杯,意識漸漸變得恍惚起來。她還要喝,酒瓶已經見了底,又起身去廚房。
才站起來,身子就支撐不住,又坐了下去。繼續站起來,搖搖晃晃走了兩步,一個踉蹌險些撞在桌角上。
容景身形微動,已經將她扶住。
“在這坐好,我去拿。”
江蘺根本站不住,身子沉沉地向他靠過去,幾乎要貼到他胸口。他稍稍低頭,就能看到她的模樣,臉頰酡紅,雙目微醺,那模樣竟帶著幾分魅惑。
容景也喝了酒,雖然不多,可這會兒卻不知怎麼有幾分燥熱。
他把她按在座位上坐好,“別亂動。”
江蘺順著他的力道坐下來,整個人都靠在桌上。等他再去拿酒過來,她已經貼在桌上睡著了。
看來,是真喝多了。
容景放下酒瓶,扶住她肩膀,叫了聲:“江蘺。”
她趴在桌上沒有反應,他隻好俯身將她抱起來。江蘺睡得很平穩,喝多了也不多事兒,不哭不鬧。
容景把她抱起來,她還下意識咂咂嘴,又往他懷裏蹭了蹭。
他低下頭,嘴角劃過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