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小姐是打算……”
“我在雲城時間不長,沒有渠道,所以,想請陳律師幫忙。”她笑,“不白幫,陳律師開個價。”
陳律師沒說話,好幾秒才開口:“江小姐信得過我,又拿我當朋友,提錢就太見外了。不過,江小姐想一口氣拿下這些供應商,隻怕有難度。”
“我一個人當然又難度,所以才請你幫忙的嘛!”江蘺笑,“但前提是,陳律師也信得過我。”
陳律師背後是陳家,他的引薦自然是不同的。
陳律師終於笑起來,“過兩天有個酒會,我正好缺個女伴,不知道江小姐有沒有興趣?”
江蘺收好手裏的資料:“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她打開車門,又想起什麼,“對了,既然是朋友,那以後就不要這麼客氣,叫我小蘺就行,或者……”
她的動作頓了下,才吐出那幾個字:“瑪麗安。”
瑪麗安,是皮特給她取的名字。
皮特是她的繼父,是除了母親之外她唯一的親人。
但現在,他也不在了。
她隻剩下阿南,也隻有阿南了。
她下了車,陳律師按下車窗,“我的名字,合同上有。”
江蘺笑了笑,她當然知道,他叫陳馭。
他還有個哥哥,叫陳榮,在這雲起本事比他還大。
江蘺的公司叫優言,優秀的優,她母親的名字,蘇言的言。
再見麵的時候,江蘺便改了口,一口一個馭哥。他今天穿著襯衣長褲,不似平日那樣嚴肅,卻渾身都有了種不一樣的魅力。
他笑:“你不去當商務,簡直屈才了。”
江蘺也不客氣,“我準備,我公司的商務,以後就由我自己一力承擔。”
“酒量怎麼樣?”他問。
“沒醉過。”她酒量不錯,這點連皮特也自歎不如。皮特很喜歡帶著她去喝酒,把她養得男孩子一樣。
可母親卻不喜歡,每次喝酒必定在她耳邊嘮叨。
後來她跟皮特形成了默契,喝酒的事絕不告訴母親。但母親還是會發現,隻要發現,倆人免不得都得挨頓罵。
那時候,江蘺嫌棄母親管著自己,嫌棄她嘮叨。
可現在,她想讓她醒來,想讓她管著自己,卻已經太遲了。
江蘺他們到的時候,舞會已經開始了。不是什麼高端的舞會,陳馭本來也沒什麼興趣,可聽他的意思,江家那些供應商,大半都會參加。
江家的人說不定也會來。
不過,江蘺倒是沒有遇到江家的人。但過了敬酒的卻不少,都是衝著陳馭來的,且不說陳家的背景,光是他自己的能耐,雲城的圈子裏誰不知道。
有了他的引薦,事情自然好辦得多。那些人個個都是人精,誰看不明白,陳家這位二少,走哪裏都是孑然一人,從來沒帶過女伴。
這回突然帶了這麼個女伴來,又是做開建材公司的,其中的意思他們當然都看得懂。
加上最近生意不好做,江家那邊又出了問題,不僅後麵囤貨銷不出去,連前麵墊的本錢也收不回來。
他們也正愁。
江蘺很厚道,表示自己不會壓價,有錢大家一起賺。一場喝下來,不少人都收了她的名片,合作的意向也很明顯。
這場酒會,也算圓滿。
但她卻沒想到,要走的時候,竟遇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