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放下茶葉罐，欲言又止，葉如欣心裏一緊，也拿起來聞了聞。
她要撇清關係，就要做足姿態，擰眉：“小蘺，你怎麼能拿這種東西來糊弄奶奶呢？”
江蘺抬眉：“你什麼意思？”
葉如欣放下茶罐，眉頭擰得更深：“你要是沒錢，可以跟我們說，咱們江家不缺那點東西，可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我做什麼事了？”江蘺看著她那故作關切的樣子，隻覺得好笑。
周圍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聽說十幾年前跟她媽一起被趕出去的，大概外麵的日子不好過，以為趁著這個機會還能回來。”
“幾罐茶葉，就想當江家二小姐，算盤打得真好。”
“可不是，聽說當年她媽也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嫁進來的。這種女人見得多了，以為嫁入豪門就是太太了。”
“真不要臉！”
那些人的話越來越難聽，雖然壓著聲音，可離得近又故意說給江蘺聽。
“你看人家臉皮多厚，要是我就沒有臉在這裏了。”
“總有那種不知趣的人，再說，人家還想做江家二小姐呢！”
葉如欣歎口氣：“都怪我，這麼多年我也沒教過你什麼。”
她走到江蘺麵前，“小蘺，你去給奶奶道個歉，隻要你知道錯了，你奶奶她也不會怪你的。”
葉如欣話裏有話，江蘺眼裏的笑容冷下來，“教我，你有什麼資格教我？”
她今天來，本來隻是看看江家人的態度，到底是老太太生辰，她到底顧及給他們幾分顏麵。
看葉如欣那話，分明是在說她媽沒把她教好。
分明在說她沒有家教。
她冷眼看著葉如欣，“我倒是很好奇，你覺得我做錯了什麼，需要去道歉？”
江歆瑤正好在她旁邊，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不要一錯再錯了，隻要你改了，奶奶不會計較的。”
江蘺甩開她的手：“一錯再錯，那你倒是說說，我哪裏錯了？”
江歆瑤咬了咬嘴唇，“你想讓奶奶高興我們知道，可也不能拿假茶葉糊弄奶奶呀！”
“假茶葉？”
江蘺眼裏蕩起三分笑，卻不達眼底，“你哪隻眼睛看到是假茶葉了？”
她的目光掃過江歆瑤，落在江菀的臉上。
江菀眼裏分明有笑，卻故意擰起眉頭，“茶葉是假的嗎，瑤瑤是怎麼看出來的？”
江歆瑤愣了下才察覺哪裏不對，看著江菀：“不是你說的嗎？”
江菀急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瑤瑤，你可不能冤枉人，這還當著大家的麵呢！”
“明明就是……”
江歆瑤還要說什麼，被葉如欣拉了一下。
葉如欣的目光對上江菀，小賤人，敢給她下套。
江菀走過去拉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您聽到的，我沒說過……我隻是覺得，這茶葉不像是鐵觀音，可或許二妹妹送的，是別的茶呢？”
老太太的目光掃過江蘺，半晌才開口：“拿過來我看看。”傭人把東西拿過去，老太太隻掃了一眼，揮揮手：“拿走吧。”
語氣冷漠得像打發一隻貓狗。
在她眼裏，葉如欣不值價，江蘺一樣不值價。
老太太這態度，旁人也都看明白了。
“看來還真是不值錢的東西，瞧她那樣子，怎麼買得起貴重的東西。”有人輕嗤一聲。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江蘺，像看一個跳梁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