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夫人頓了一頓,道:“是一位故友,暗中保護,還有一些同道,不惜得罪山海書院,全力護持。”
“故友?敢問這位故友是何人?”通山真人步步緊逼。
紅杏夫人打住,停頓了許久才冷笑道:“通山真人越問越遠了。”
“到也並非如此……”通山真人不懷好意的笑道:“紅杏宗主的這位故友真的是蓋代強者啊,一指腰斬大西東域妖帝、一招生擒樂院院主修鈺仲,其實力縱然是放在九界山,恐怕也是首屈一指了吧,旦不知這位故友,會否在日後東、西兩境交戰之時,成為我西境臂助呢?”
此言一出,整個中殿的氣氛急轉之下,比起剛剛雙方勢如水火的局麵更加嚴峻了起來。
西境各宗的人都在看著通山真人和紅杏夫人,他們似乎明白了通山真人的意思,這個家夥見在閔山一事上討不到半點好處,便心懷叵測的將紅杏夫人背後一些暗處的力量給引了出來,其目的就是想提醒所有人,這一百五十多年來的東西兩境交鋒,嘯月宗並非像表麵上的那樣孤注一擲,而是有許多保留,同時也在向紅杏夫人發難,告訴她日後再有行動,她不能再藏私,否則就是不盡心力。
而這話的暗指和挑唆一說出來,的確容易讓人詬病,畢竟東西兩境交鋒多年,誰都有損失,誰都是盡全力而為,可你嘯月宗明明有更強大的力量卻不使用,這就讓人難免心生疑竇,懷疑你是不是真正替西境著想,是不是真心的歸附錦繡福地。
此計陰毒,更勝從前。
而這個時候,紅杏夫人怎麼答話,都不會讓人滿意,畢竟之前的經曆告訴他們,嘯月宗本應該有更加強大的手段針對山海書院為西境謀取更大的利益,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反而隻是表現佯裝盡力,背後暗蓄力量。
嘯月宗想幹什麼?
誰不明白?
紅杏夫人臉色變得陰沉無比,此時就連蠻帝的臉色都變得極為的難看,一瞬不瞬的盯著紅杏夫人,等著她的回答。
通山真人怪笑不已,其實他這番話一說出來,紅杏夫人就知道嘯月宗在西境人的心目中並非是同仇敵愾的同道了,她麵色含霜、冷笑連連,想了想作答道:“故友前來實為偶然,此人身份本宗不便道出,畢竟其人隻是擔心本宗的安危罷了,並無加入七霞戰境的想法,至於當日趕來應援的天坊,多年前便與嘯月關係緊密,這次請動天坊出手,是無奈之舉,但也是本宗苦勸遊說的結果,天坊日後會加入七霞戰局,全力相助,真人,在下的回答,您可滿意?”
通山真人不陰不陽的怪笑,因為紅杏夫人這番話根本詮釋不了所有人心中的敵意和排擠,他的目的達到了,於是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哦對了,夫人能為西境尋來強援,我等自然感謝不盡。”
紅杏夫人緊俏的麵皮抖了抖,這時,言緒真人突然道:“錦繡收集的消息到了,閔山行動當日,駱臨樓的確在閔山腹地蟄伏,此事算作給嘯月宗鐵證,請諸位日後不要再提,至於消息如何走漏,錦繡福地會全力調查,老朽宣布,盛觀殿會到此為目,嘯月宗紅杏宗主能當機立斷,避免了西境更大的損失,此舉當居首功,還請諸位日後能同仇敵愾、勉力而行,尊上已經累了,都散了吧。”
“謹遵尊上法諭……”眾人齊聲喝道,隨後陸續離開。
盛觀殿去到此結事,其間辯白交鋒自不必說,嘯月宗在西境人的眼裏一如從前,不被人重視的尊重,但這些結果都是各方早有預料的,並不值得深入推敲,然而這回給紅杏夫人的感覺卻是,錦繡福地和西境各宗始終沒有把嘯月宗當作自己人,從前是、現在更是,所以無論自己怎樣應對,最後都落不下好。
這殿會雖然散了,但嘯月宗和西境的隔閡卻越來越深了。
從殿內退出來,紅杏夫人麵色冷峻的走在前麵,受到頗為熱議目光的凝視,一言不發。
飯五鬥和巫映雪臉色略顯蒼白的跟在後麵,也是很久沒有開口,直到三人脫離了所有人的視線,飯五鬥才破口大罵道:“一群狼子野心的鼠輩,就知道窩裏橫,他們更沒安好心。”
巫映雪安靜的看著紅杏夫人道:“夫人,接下來怎麼辦?”
紅杏夫人走在前頭,臉若冰霜道:“天坊那麵有沒有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