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內堂,幽暗的燈火有氣無力的燃燒著,映出堂內眾人的臉龐,泛起濃濃森冷和憤慨。
“韓寶寶失敗了,居然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打探出來,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徐子雄攥緊著拳頭使勁的捶著身邊的桌子,砸的滿堂“砰砰”震響。
徐烈鋒老眼微眯,冷靜的掃過孫子,叱道:“冷靜點,又不是天塌了,成何體統?”
徐子雄難得的鼓起勇氣反駁道:“爺爺,這次金銀會出動的是韓寶寶,就這麼死了,我不甘心。雖然他是銀殿的殺手,不屬於徐家的力量,但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徐烈鋒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到了嘴角又咽了回去,出奇的沒有喝斥徐子雄。
徐子陽看在眼裏,似乎明白了什麼,對徐子雄說道:“子雄,你先回去休息吧。”
徐子雄點了點頭,不甘的離開了內堂。
待到徐子雄走後,徐子陽方才問道:“爺爺,至高無上兩位前輩沒有出現,是不是中間出了差錯。”
徐烈鋒欣慰的看了徐子陽一眼,道:“還是你通曉事理,沒錯,我是打算韓寶寶失手之後,讓至高無上出手除掉風絕羽,逼出他身後的人,隻不過中途有人插手了。”
徐子陽皺眉:“孫兒聽說了,旦不知此人底細為何?”
徐烈鋒頓了一頓道:“不確定,八成是周仁廣。”
徐子陽並無意外的沉吟道:“孫兒也是這樣想的,今天夜裏上官府可謂傾巢而出,看起來他怕了,換作是我,現在也不希望風絕羽出事。”
徐烈鋒冷哼道:“他是見不得我徐家從中得利,唉,罷了,上官淩雲老匹夫的力量今天老夫才算看清,風絕羽不出事,對我徐家倒是福不是禍,看來我們要重新部屬了。”
徐子陽讚同道:“唯今之計,隻有借周仁廣之手除去上官淩雲,孫兒已有定計,不如投誠。”
“投誠?”徐烈鋒詫異道:“如何投誠。”
徐子陽陰測測的一笑,說道:“既然周仁廣很想知道十數年前地下宮殿的另外兩間屋子裏有什麼,我們不防告訴他。”
徐烈鋒一聽,全身顫抖:“這如何使得,欺君罔上,這可是大罪。”
徐子陽搖頭道:“爺爺,事分兩麵,如今天南風雨飄搖,此次木家大軍得勝回朝,眾多官員麵臨著站位的問題。上官淩雲與向伯候、刀伯候關係密切,又與木宏圖數十年交情,可謂得到三方臂助,周仁廣想動上官家也無從下手。他現在迫切的需要有人站在他的身邊。”
“我徐家雖然比不上上官淩雲,但好歹也有諸州眾吏相佐,如果站到他的身邊,周仁廣非但不會怪罪爺爺,反而會唯以重用。何況,如果將戰殤的事告訴他,就更加讓他確定上官淩雲手中掌握著另一件寶物,如此一來,即表明了徐家的忠心,又能將三分局勢化解,使周仁廣對付上官淩雲毫無後憂,何樂而不為。”
“而我們,可以借此次天南商會選舉的機會一舉進入商會,手握大權,打壓上官府的生意。並在暗中發展屬於我們的勢力,當周仁廣真的對上官淩雲出手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權衡利弊。無論如何,徐家也虧不著的。”
徐子陽不愧是年輕一代的俊傑,對時勢的分析可謂獨俱慧眼,聽了他的分析,徐烈鋒輾轉沉思後大覺有理:“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反正那戰殤已經遺失。不管徐家是否跟“邪皇”有沒有關聯,我們也可以順水推舟,將黑鍋扣在上官淩雲的頭上。不錯,不錯,這的確是目前最佳良策。子陽,既然你決定了,就放手去做吧。”
徐子陽大喜,道:“爺爺請放心,孫兒一定全力以赴,光大徐家門楣……”
……
相比妙善堂徐家的愁雲慘淡,城中上官府卻是一片喜氣洋洋,上官淩雲得知別院內拋出一不明屍體之後,大感欣慰,一時間喜不勝收,拍著大腿讓下人們張燈結彩,搞的跟過年一樣歡天喜地。
上官府的小院裏,幾壺灼酒、幾碟小菜擺到了石桌上,一大家子人就地開懷暢飲,也難怪,這一晚上熬的太過疲憊,很多人都是空著肚子等著別院方麵傳來的消息。
上官淩雲連飲三杯酒,開懷大笑:“哈哈,這幾年隻有今天最痛快,老夫還以為能把韓寶寶趕走不錯了,不成想那小子安排的果然周密,直接給金銀會來了個下馬威,殺的好,殺的好啊……”
上官若夢笑道:“玉刹一死,想必金銀會近期不敢再有動作了,我們可以好好的安排後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