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陽笑了笑,說道:“爺爺,近些年天南國富民強,皇上坐擁江山,先有張長齡、王崇德之流安邦治內,使得天南日益昌盛繁華;後有木家鐵血大軍攘外定國,令我朝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天南坐大,擁大陸一方牛耳,皇上自然安枕無憂,然可是,身為一朝之主內外皆安的情況下,皇上會做什麼?”
這一問,徐烈鋒當下麵色微沉,稱道:“昔日天南異軍突起,七王相扶,皇上懷有大略、謀計在胸、野心勃勃,方有如今太平盛世,而今國泰民安,他理應知足,隻是……”
徐子陽並未接話,而是微笑著聽了下去,徐烈鋒憂色忡忡道:“周仁廣此人野心無邊無際,爺爺一直擔心他不滿於現狀,謀圖更大基業。”
“沒錯。”徐子陽點頭道:“周仁廣的為人,想必爺爺比子陽更加清楚,如今他年逾花甲,壽命將終,也因昔日那次意外,落得個無後的悲慘下場。天南河山萬萬裏,他豈會甘心拱手讓人,這些年孫兒雖然未在本朝,但卻時刻關注天南動向。昔年的七王戰死有三,家族敗落。餘留著向伯候、刀伯候、爺爺您,木宏圖、然有那上官淩雲五人爾。”
“記得我朝立國之初,周仁廣仁行德施、賞地封候,卻也是明主所為,可是數年之前向伯候一脈突然告老還鄉於雲州,緊接著刀伯候被賜封地,轉道靖州,外人眼中,這二人乃是我朝功臣,得賜封地無可厚非。但這兩個地方貧瘠窮兮,哪裏是富饒所在。爺爺不覺得,周仁廣是在慢慢收攏軍權,以怨報德嗎?”
徐烈鋒聽完,並無意外,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此事老夫曾經考慮過,周仁廣此舉的確倒行施,不過那向伯候與刀伯候也無意爭權,隻盼安享一方,即使周仁廣作的過份一些,盡無所謂。”
說到這裏,徐烈鋒突然一震,沉聲道:“子陽,莫非你擔心,周仁廣打算將我等七王盡數驅逐?”
“正是這個道理。”徐子陽道:“爺爺您給孫兒傳來的消息,那天南商會競選之事,便是針對上官之舉。此事相信上官淩雲老匹夫也嗅到了味道。周仁廣有意借我徐家之手,鏟除上官家這個禍患,乃屬帝王心術,然可是此舉之後,七王便隻餘我徐家和木家了。周仁廣需要木家鐵血把守山河,自會安之撫之,可我徐家呢?”
徐子陽冷冷的笑著,唇角閃過戲謔的意味:“孫兒絕不相信,此後徐家仍可在天南執一方而威天下。”
徐烈鋒凜然:“所以你故意將那560萬紋銀的索償答應交給風絕羽,便是為了讓我徐家在周仁廣麵前示弱。”
“沒錯。”徐子陽得意道:“560萬的確是一筆不斐的巨資,饒是我徐家也會傷筋動骨,但如果拿了出去,周仁廣勢必會對我徐家暫時放下戒心,給我們充足的時間圖謀日後的大事。”
徐烈鋒老懷安慰,道:“你出去這些年,成熟了不少,爺爺很是欣慰啊。”
“爺爺。”徐子陽聲音逐漸低沉,誠懇道:“你送孫兒出去多年,便說圖謀大計,但孫兒一直不解,爺爺所說的大事究竟為何,如今爺爺召喚孫兒回來,想必事到迫切之際,還請告訴孫兒,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年?”徐烈鋒聞言,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後說道:“這件事不能再瞞你了,你說的不錯,我叫你回來就是為了圖謀大計的。當年……”
徐烈鋒回憶道:“當年天南大軍建基立業時,曾經發現一個極其隱秘的世家遺址,那裏是一個奢華到難以想象的迷宮。記得那日木宏圖帶軍統軍在中,四路諸候分散四方,隻有我、周仁廣、上官淩雲進入了那個迷宮。那迷宮大的無法想象,耗盡三日時間才被我們三人窺破並深入其中。迷宮中有三處地下宮殿,機關重重,不過經過我等三人一番查探,發現這三處地下宮殿隻可容一人進入,才能取得殿中之寶。”
“殿中之寶?是何物?”徐子陽皺著眉頭問道。
徐烈鋒深吸了口氣,眼神變得極為銳利,充斥著貪婪道:“傾國之富。”
“傾國之富?”徐子陽心中一沉,徐烈鋒見多識廣,想當年便是富甲一方之人,能夠讓他吐出“傾國之富”四個字,不用問,當時那三處宮殿中一定有重寶存在了。
隻聽徐烈鋒幽幽說道:“那三處宮殿藏有的瑰寶不計其數,爺爺我負責其中之一,進去以後才發現自己一直坐井觀天了,裏麵的東西每一樣都能讓整個大陸為之瘋狂。但這並非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宮殿中竟有一件了不得的寶貝,便是名劍:戰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