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小小巷子裏,刺鼻濃鬱的血腥充斥著整片空間,幽幽的飄香遠方,似無止境。
隨著徐家二爺那句“不止如此”的話,巷子中變得鴉雀無聲,此前跟著徐子雄身邊白日裏隻知道耀武揚威的徐家弟子不再叫囂著找某人報仇了,他們很清楚,那句話中的含義當是多麼的可怕。
“恐怕不止如此?”
守城軍、衙門捕快們紛紛滴下了汗珠,片刻的功夫所有人都滲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縱觀大陸武者如林,然武道七境自虛武到神武,節節攀高,神武境高手乃是站在武者巔峰的人,平日稱之為傳說也不無不可。
可是今天從徐家二爺口中吐出的話卻是比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霸者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這個世界居然有比神武境還要厲害的人物?
徐烈鋒震驚的看著徐烈青,他知道這個二弟從來不會對自己撒謊,也不會逃避責任,足以想象這句話的真實性了。
聽著徐烈青將事件發生的始末娓娓道來,眾人的麵色從驚異慢慢的變成了恐懼,深深的恐懼,當聽到那神秘高手自稱邪皇的時候,衙門捕快其中一名捕頭忽然想起了多日前一場大雨的夜晚,那個從金銀會手裏毫發無傷逃出的上官家的姑爺。
“邪皇,是不是救了風絕羽的人?那天晚上有人發現,金銀會殺手屍上被人刻了字,正是邪皇……”
此語一出,數以百計的目光紛紛的落在了那捕快的身上。
徐烈鋒皺了皺眉頭,當即想了起來,恨聲道:“邪皇?此人來曆太過神秘,他跟風絕羽又有何關係?”
徐子雄也是一臉的驚異,間或著更摻雜著些許嫉妒:風絕羽算什麼?一個垃圾、廢物,怎麼會有高手保護他?還是一個比神武境更加可怕的高手?媽的,這小子走了狗屎運不成,為什麼沒有人保護我呢?
徐烈鋒想了想,突然問道:“二弟,你說的句句當真?”雖然他對徐烈青的話深信不疑,但還是不願意相信天南城中出現了一個比神武境還要可怕的武者,更為關鍵的是,那個人似乎跟上官府的廢物還有扯不清的幹係。
徐烈青頹然的點了點頭,道:“大哥,事關重大,小弟豈敢有所隱瞞,司馬如玉小姐一直在這,她可以作證。”
眾人聞言,紛紛四下尋找,正好在不遠處的牆角下發現了司馬如玉。
司馬如玉走了過來深深一禮:“徐老爺子,如玉可以作證,那人從出現到殺人,到離開,如玉都看在眼裏。”
“可見過他的樣貌?”徐子雄急著問道。
司馬如玉歎道:“沒有,說句不中聽的話,請徐老莫要介意,此人的身手和手段,以如玉的眼力無法看清,若不是此人沒有心思傷害三位前輩……”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家三傑,才說道:“恐怕此刻就不止這幾具血屍了。”
如果以前,有人敢在徐家三傑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定會遭來三傑的質問和挑釁,可是經過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徐家三傑哪裏還有半點傲氣,聽司馬如玉說完,三人皆是搖頭歎氣。
徐家三爺更是直接昏了過去……
徐烈鋒到底是經曆了大場麵的人,即使再有氣,也要保持冷靜,尋思片刻,徐烈鋒道:“多謝如玉小姐佐證了,來人,將地上的屍身統統帶回去。”
“且慢……”
正當眾人打算將這些徐家武者的屍體帶走的時候,司馬如玉突然製止道:“小心有毒。”
“有毒?”眾人又打了個寒戰,幾個跑到屍體身邊的武者怪叫一聲跳出老遠。
司馬如玉說道:“剛剛那人出招時,如玉看到他使的是金針暗器,中招人痛不欲生,撕膚裂體,才造成了此般慘狀,請徐爺爺小心。”
“什麼毒針這麼厲害,我就不信了……”徐子雄這一天經曆了濟世坊開業推出一品金創藥,晚上自己管轄的妙善堂又遭人偷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聽到司馬如玉說完,憤恨的大步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果不其然,從某具屍體的身上抽出一根金針。
“就是這個……”
不過他也不傻,取針的時候,從懷裏掏出一塊錦布吸出之後用其包住,眾人提著心看著,卻沒發現任何異樣,不由鬆了口氣。
徐子雄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這也沒什麼,很正常嘛……”說話間,沒有人注意到他用小指淺淺的碰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讓徐子雄的臉色驟然一變:“什麼東西?我靠,好癢,好熱……”
甩開金針的徐子雄下意識的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小指,隻見那小指有些紅腫,並無其它的異樣,但是徐子雄的指尖經脈卻是如火一樣燃燒了起來,隻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