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輕道：“千萬別聞，聞到了這個味兒就會失去意識。”
“這麼厲害？要是有風呢？我們現在用的很多迷藥，都會因為空間太大而失去作用。”秋月道。
“這個不會，反而會借助風力，散步得更遠，隻是藥效隻能短時間起作用，半刻鍾之後，人就會醒來，並且毫發無傷。”穆輕輕道。
“半刻中，那已經很長了，如果敵人暈倒半刻中，那可就再無回天之力了。”秋月讚歎道。
“所以這才是我這幾天最重要的成果，隻要把這些藥多製作一點，一定能夠幫到爹和輕揚的。”穆輕輕笑著道。
秋月也道：“輕輕，你越來越厲害了。”
“越是學習毒術，就越是感到其中的學問博大精深，我還有很多需要探索和學習的地方。”穆輕輕忍不住感慨道。
秋月點點頭，心想，難怪晏無悔覺得穆輕輕是很有天賦的人，願意把那麼多本事教給她。
至今為止，晏無悔也隻將毒術傳授給了穆輕輕一人，對其他人更多的是願意傳授醫術。
連秋月也隻是會用毒，而不會製毒。
等穆輕輕把這些毒交給鳳輕揚和段景旭之後，她才依依不舍地準備離開。
“秋月，要不你也跟我一起走吧？”穆輕輕問，“正好一起去天元見師父。”
“我就不去了，我要留下來。”秋月搖頭，“你回去替我跟主子問好。”
穆輕輕知道秋月有自己的打算，也就不再勉強她。
“你要多保重，凡事要冷靜，不要衝動，還有……和小初好好的，別太鑽牛角尖，人生得一知己不易，他對你是真心的。”穆輕輕勸道。
秋月目光有些愁緒，道：“我何嚐不知道呢，隻是……我越不過心裏那道坎，總覺得自己和他在一塊兒，就對不住死去的親人，他們都在天上看著我，我如何能隻顧自己快活？”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活著的人怎麼都比死了的重要，更何況，那件事並不是小初做的，他什麼都不知道，從小就和父母失散了，他也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按理說你要恨也得恨輕揚，他鳩占鵲巢多年，倒是得了不少秦王府的好處，可小初得了什麼呢？既沒有父母之愛了，也不在乎榮華富貴，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你，卻還因為這倒黴出身而失去了你，多冤枉啊。”
穆輕輕拉著秋月的手，試圖為容初說些好話。
她知道容初也肯定是不會和她一起離開雲夢的，秋月在哪裏，他勢必要跟到哪裏。
既然如此，她也希望秋月不要辜負了容初這番深情厚愛。
秋月眼神複雜，道：“你說的我都能明白，也一次次地問自己，為什麼要折磨自己也折磨他。可輕輕，你知道嗎？我能活下來，是踏著族人的屍體走出雪嶺的，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是為了複仇而苟延殘喘。如果我耽於享樂，隻顧自己，那我還算是人嗎？”
穆輕輕沉默了。
“人活在這世上，從來都不是獨立存在的，也不是隻為自己而活的，就像你，當初要不是為了替母親報仇，又怎麼能生生熬過十年的地獄生活？你早就一死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