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爸鄭聰雖然就跟副總理王江在一起,但兩人身邊都圍滿地方及國務院的工作人員,反倒沒有私下談話的機會,這時候也隻是二姑鄭素欣與魯傳學有機會私下去見王江,事情或許還能挽回的餘地。
魯傳學遲疑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拿出手機,走到茶室去拔電話。
陳立他們坐在茶室裏麵,隔著落地玻璃窗就見魯傳學背著他們通電話,聽不見他跟副總理王江在說什麼,也看不見他通電話的神色,過了一會兒就見魯傳學合上手機走回茶室來,見他朝鄭素欣微微搖了搖頭,表示這條路走不通。
“我們回商都吧,在這裏也幫不上忙,也不要再給添亂了。”鄭素欣頹然說道。
魯傳學跟王江還是有些私人交情的,即便王江拒絕這時候魯傳學私下見麵的請求,那就說明外在因素已經很難影響到對這次惡性礦難的定性——鄭聰接下來除了要陪同副總理王江及安監總局的官員,還要部署全省安全生產大檢查等工作,都未必有脫身的機會,他們守在這裏也難幫上什麼忙,還不如先回商都再說。
雖然沈建萍、陳桐夫婦今天特地從醫院請假守在家裏招待眾人,這時候也請青泉大酒店的廚子過來幫忙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但魯傳學、鄭素欣、鄭文裕、韓子薇、韓子睿都沒有心思吃什麼,隻是草草吃過晚飯,都沒有喝酒,就連夜坐車回商都去了。
鄭文遠、徐元洲留了下來,喝茶聊天等到夜裏差不多十點鍾,趙順年才得了脫身趕過來,帶著一些事故現場的照片給陳立他們看。
尾礦庫所在的位置地勢較高,高出下遊一二百米,年代又相當的久遠,地方上也是麻痹大意,不僅庫壩年久失修不說,而下遊的溝灘地原本僅供耕種所用,但七八十年代就有人陸續遷居過去,到礦難發生時,河灘低淤地以及之前廢棄的河道都已經被填平,建了大量的民宅,庫壩垮塌後,大型的尾砂渣混合泥水,形成泥石流傾泄而下,一二百米的落差,受災麵積長達兩公裏,衝毀三百多棟房屋,泥石流淤積最深處厚達二十多米……
趙順年這時候趕過來,也隻是將一些現場更具體的情況告訴陳立他們知道,張浩然這時候則是完全脫不開身。
副總理王江以及省長鄭聰還留在青泉沒有走,張偉任、張浩然除了應對王江、鄭聰他們,還要連夜召開會議總結經驗教訓,部署全市安全大檢查工作,更加脫不開身來。
雖然有些工作這時候去做也隻能算是亡羊補牢,但做總比不做要強。
目前青泉市上千座煤礦,這幾年搞礦產使用權轉讓,特別是中小煤礦,安全生產事故頻發,煤礦事故死亡人數也是常年居高不下,
另外,雖然這一次事故調查則安監總局的專家官員負責,但市裏總是要先拿出一個處理意見出來,除了要將九州礦業的直接負責人采取刑事措施外,塔元縣班子也會第一步全部捋下來,但青泉市、中原省後續受到怎樣的震動跟影響,還不是他們現在能預料的。
趙順年將更具體的情況跟陳立他們說了一遍,又坐車趕去市委招待處,今晚注定太多人無眠。
看過事故現場的這些照片,陳立也默然無語,給羅亦恒通過電話,知道羅榮民這時候還在書房裏等進一步的消息,就讓工作人員將照片從數碼相機裏導出來,傳到羅榮民的郵箱裏。
“我跟浩然通過電話,讓他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市裏要先總結這血淚教訓,杜絕更多的惡**故隱患最重要……”羅榮民在電話裏的聲音也很沉重,他一整天也是跟張浩然通過好幾次電話了解情況,但如此惡性礦難已經發生了,即便張浩然受牽累有些無辜,也隻有去麵對了。
“受災情況比較嚴重,九州鋼鐵、九州礦業應該會以最快的速度啟動賠償程序——不過,我想找孔文正他們,讓青泉商會能先捐一部分款子出來,不知道合不合適?”陳立在電話裏問道。
新潮銳跟張浩然的關係比較敏感,直接由新潮銳出麵捐款的話,引起媒體不必要的聯想反倒不妙,陳立就想找孔文正他們,以青泉商會的名義捐一筆款子,這麼一來,不管外部的媒體怎麼報道,不管上麵怎麼處理,青泉內部總是能稍稍安定一些。
當然了,這麼做也有些一些唐突的地方,陳立要先問問羅榮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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