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睿在陳立那裏吃了一肚子的氣,心情惡劣到極點,即便從陳立挑剔的口吻裏知道新銳城的通盤計劃,但他這時候已經沒有心情跟盧文仲、鄭文裕他們通氣。
直到下午召開常委會之前,盧文仲也隻知道上午國土資源局土地交易中原現場所發生的一些表麵上的事情,知道圓陀山南側A08-A10地塊,由新銳城溢價50%收入囊中。
新潮銳既然願意多砸出十八億,韓子睿上午被迫沒能有什麼動作,盧文仲也能夠理解。
這對萬邦而言,已經不是願不願意在三宗地上多掏十幾億拿地的事情,現階段動輒百億級別的投資,都決定著萬邦下一步要怎麼走,即便給韓子睿足夠的時間跟董事會成員商議,最終的結果依舊極可能是萬邦主動出局。
說到底還是新銳城今年之前資金調整太到位了,一方麵是新銳城在零八年之前去庫存比誰都要堅決,回籠了大量的資金,另一方麵就是陳立與錢萬裏、胡國銘、何婉、鄭文遠、周斌等人在零七年的時間,通過減持新銳城的股票套現出大量的資金,以致他們這次無法拉任何的投資者,就能獨立完成這一次高達一百二十六億的新股定增。
近兩年來一減一增,陳立與錢萬裏、胡國銘、何婉、鄭文遠、周斌等主要股東,對新銳城的持股總數將再度逼近60%的高位,而陳立個人對新銳城的持股將逼近35%的高位,同時新銳城的總股本卻從早期的二十四億股擴張到四十億股。
而萬邦地產上市時間極早,韓鄭兩家通過諸多關聯公司,對萬邦的持股比例,在零六、零七年牛市啟動之前,就已經降到20%左右。
在零七年之前,萬邦的股價暴漲過一輪,當時有百分四五十的漲幅,市值一度逼近七百億的高位,韓鄭兩家當時通過關聯公司,進一步減持了約2%的股份,當時考慮高拋吸低一波,一方麵降低持股成本,一方麵能套現些現金出來,但誰也沒有零七年股市整整狂飆到十個月。
隻是韓鄭兩家對萬邦的持股降到18%的低點,這時候擔心控製權易主,就沒有再敢輕易異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萬邦的股價瘋飆到三四倍再從峰值一度狂泄下來。
而萬邦想趁牛市高股價時增發一部分新股募集資金,也沒有成功,也可以說是完美的錯過整個牛市。
相比較之下,新銳城零五年底借殼上市,除了新潮銳置業作為控股股權,所持新股有三年的鎖定期外,其他關聯機構以及陳立他們個人提前購入的鼎新化工流通股,在經過一年的鎖定期後,完美的趕上零七年的大牛市。
不提新銳城市值隨證券市場整體境的起起落落,就陳立個人而言,這次增發新股完成之後,他經過這一輪的增減操作,或直接或間接對新銳城持股提高近十個百分點不說,他個人手裏還盡套現出近三十億的資金,而對上市公司新銳城而言,在陳立他們這樣的增減操作中,淨資產因此直接增漲了一百二三十億。
想來想去,還是新銳城借殼上市的時機太好了。
而碧海新銳城的項目最終得以實施,那意味著新銳城零八年動用來增加建設用地儲備的資金將達到三百八十億到四百億的超級水準,而對應新增土地權益規劃建設麵積將高達兩千萬平方米。
這意味著新銳城將在建設用地儲備方麵,直接上升到上市地產公司第一的位置。
即便知道韓子睿上午有親自到現場參加土地競拍,對韓子睿在競拍過後沒有打電話過來溝通一下,盧文仲也能理解,麵對如此咄咄逼人的新銳城,換作任何人心情都不可能太好。
盧文仲因此也沒有打電話給韓子睿,以致他到常委會議現場,才知道陳立的通盤計劃。
聽著縣委書記閻賀祥臨時插入動用新增土地轉讓金收入、提前啟動龍川河口濕地森林保護區的拆遷及建設的動議,盧文仲愣怔了半天,看到常委成員一個個表態讚同,他作為縣委副書記,還沒有正式主持縣政府工作,實在沒有反對的立場,但遲疑之際還是保留個人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