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夫人連聲應道:“我知道了。”
靜候喝了一杯茶,心裏卻兀自沉思,元卿淩得不到楚王的寵愛,便是有王妃之位,也無用了,看來,他要找好下家才行。
他已經在兵部任職侍郎多年,看著尚書的位子都換了三個人,還沒他上位的機會,他不能再等了。
褚家那邊,如今放了風聲出來,朝中已經有不少人前往靠攏了,齊王被立為太子的機會很高,如果往褚家那邊走動,打點些銀子,興許能成。
“如今我們可用的銀子有多少?”想到這裏,他問夫人道。
“就兩萬兩左右了。”元夫人道。
“你回頭取三千兩給我,我去褚家那邊走走。”
元夫人怔了一下,“褚家?隻怕不妥吧,畢竟褚家的大小姐褚明翠原本是要嫁給楚王的,被淩兒破壞了,褚家恨我們也來不及呢,怎會搭理我們?”
元夫人可沒忘記褚夫人看她那輕蔑鄙夷的眼光。
“婦道人家懂什麼?叫你拿就拿。”靜候怒道。
元夫人便不敢出聲了,親自去了賬房那邊支取銀子給靜候。
褚家如今的老爺子,是當朝首輔,也是國丈,明元帝的老嶽父。
曆年兵部尚書,多是他的人。
靜候算是看透了,要任職兵部尚書,首先就得與褚家結交。
他揣著三千兩銀票,提了禮物,直接就策馬到了褚府大門外。
褚府今個很熱鬧,外頭馬車停了一地,他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今日是齊王妃回娘家。
他心中一喜,正好齊王妃在,那自己先給她賠罪,這位大小姐聽聞是個寬容大方的,自己賠罪了,她大概也不好再記恨著靜候府。
他上了拜帖,殊不知,門房進去通報一聲,出來卻告知說今日是家宴,不接待外客,他又生氣又羞辱,隻得灰溜溜地走了。
褚府書房裏。
褚首輔坐在太師椅上,褚明翠為他點煙袋,把伺候的人打發了出去,隻留下祖孫二人在書房裏說話。
“祖父,您說靜候這會兒巴巴地上門,是為了什麼事呢?”褚明翠坐下來,問道。
“還能有什麼事?”褚首輔吐了一口煙圈,淡淡地瞧了褚明翠一眼,“怕是為楚王妃的事情來的。”
“元卿淩?”褚明翠笑了起來,“隻怕求誰也無用,她有毒害太上皇的嫌疑,便是無實證,皇上也定饒不了她。”
褚首輔不悅地看了她一眼,“你啊,就是不聽教,這會兒你得罪誰都沒有必要,楚王妃不足為患,楚王也不足為患,你避忌他們做什麼啊?若有錯差,便直接害了齊王,得不償失。”
褚明翠卻神定氣閑地道:“祖父放心就是,此事是姑母跟皇上說的,聽說元卿淩也承認了私自給太上皇治病,這罪名,她跑不掉了。”
褚首輔把煙袋鍋子敲在了桌子上,咳嗽了一聲,更是不悅了,“你最錯的就是讓你姑母摻和此事,你可想過,萬一元卿淩洗脫罪名,太上皇中毒一事和她無關,那麼她就成了救治太上皇的功臣,而皇上也會因此對你姑母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