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如夏一愣,想起高中時的事情來。那是高三上學期,英語老師讓準備一場話劇,韋如夏、駱瑭還有胡吟吟和韓竣鬆一組。當時韋如夏沒有英文名字這麼洋氣的東西,駱瑭給她取了一個。
來英國後,她就一直用著這個名字了。她記得駱瑭的英文發音很好聽,帶著倫敦腔,她讀大學的時候,每次有人叫她,她都覺得像是駱瑭在叫她。
韋如夏微微一恍,笑著說:“是啊,是你給我取的。”
和駱瑭掛了電話,韋如夏買完東西和alan一起回家。alan手上抱著牛皮紙袋,紙袋裏是今天買的東西。他聽到了韋如夏和駱瑭最後的談話,他語氣裏有些遺憾,道:“我故意叫你名字的,還以為你男朋友會生氣,沒想到你的英文名字都是他取的。”
兩人正走在下坡路上,剛下過一場雨,現在雨過天晴想,周圍人家的玫瑰花枝探出院牆,花香馥鬱。韋如夏躲開花枝,回頭看了alan一眼,笑道:“他不會生氣。而且他也還不是我男朋友。”
“那你現在是單身,我能追你嗎?”alan道。
韋如夏哈哈笑起來,然後語氣認真地衝著alan搖了搖手指,道:“no!”
“是因為老師嗎?”alan問道。
韋如夏踩著幹淨的路麵,笑了笑沒答話。
alan也沒有再問,她和駱瑭打電話的時候,他聽了幾句,他從那個男人的語氣裏,引申出一種預感,他覺得那個男人會做些什麼。
alan雖然隻有十九歲,但預感準得驚人。
韋如夏回來那天是周六,周一他回學校上課,下午剛下課,他和同學討論著問題出了教學樓。在教學樓外的英桐下,看到了站在那裏的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西裝,身高腿長,氣質不俗,長相精致,他好像剛談了事情回來,手上還拿著文件袋,眉宇間帶著貴氣。
他剛一出教學樓,男人就抬眼看了過來,漆黑如墨的雙眸清澈透亮,像一顆黑寶石。他望著alan,用英語和他道:“alan麼?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是那天和韋如夏打電話時的那個男人的聲音,alan還記得。
韋如夏在八月底的時候,回到了安城。八月底的安城,韋如夏是記憶最深刻的,她當年第一次見到駱瑭就是八月底。
劇院給她安排了住處,就在劇院旁邊的安城飯店裏,當年她在這裏給父親慶賀過生日。她下了飛機就給駱瑭打了電話,駱瑭因為《冰戰》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沒有時間過來接她。
她也不是什麼小公主,自己坐車回酒店就可以。打電話給駱瑭,隻是因為想見他,心情有些迫切了。
“那你先忙,我回酒店收拾下行李。”韋如夏笑著說道。
“嗯。”駱瑭頓了一會兒,似乎不想掛斷,然而那邊don叫了他一聲,他對韋如夏道:“我去開會了。”
“好。”韋如夏爽快答應,然後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韋如夏將手機收了起來,機場裏的冷氣吹得她漸漸不被情緒所控,她回過味來,覺得自己像戀愛中的小姑娘一樣。
這樣的感覺太陌生了,韋如夏笑了笑,拉著行李箱出了機場。
王院長給她安排了一個助理,韋如夏嫌天氣熱,沒有讓她去接她。助理名叫小影,算是蔡欣佩的徒弟,蔡欣佩讓她照顧好韋如夏,她自然是盡心盡力。
給韋如夏辦理了入住手續,小影給韋如夏說了未來幾天的安排。話劇《團圓》從明天就開始排練,明天下午排練完後各演員和主創會一起吃頓飯,簡單了解一下。
“晚飯蔡老師說要請我們去她家吃,您有時間嗎?”小影問韋如夏。
韋如夏腳步一頓,她有些遺憾道:“我今晚約了人了。”
“這樣啊。”小影笑了笑,說道:“那我和蔡老師說一聲。”
“我和她說吧。”韋如夏說完後,抬頭看了看房間號,問道:“是這間嗎?”
“對。”拿著房卡,小影打開房門,兩人一起進去了。
韋如夏先洗了個澡,洗過澡後將行李收拾了一下。她東西依然不多,畢竟有什麼實在需要的東西可以在國內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