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萌的嗓子突然有點沙啞了，咳嗽起來。
步少風忙把她放下來，出去接了一杯水：“喝點水再講，口渴了吧。”
蘇小萌接過水杯喝了幾口，喉嚨舒服些了，接著說：“奶奶覺得這件事不光彩，對外嚴格保密，因此除了步家的人和我，沒有人知道我嫁人了，包括我娘家人都不知道。
“兩年後，我滿了二十歲，奶奶就讓我們領了證，我們終於成了合法夫妻。
“但沒多久，奶奶就病重了，她怕她走後，我丟下你不管，要我跪在她的病床前發誓，此生絕不離開你。
“我發誓後，奶奶放下了一口氣，不久就過世了。我埋了奶奶後，一個貴婦人突然出現，她說是你的母親，要把你帶回她家治療。
“她給我拿了二十萬塊錢，要我寫下一張保證書，保證這一生再也不見你，如果我違反承諾，就要賠付五倍的違約金，她還要以詐騙的名義把我告上法庭。
“我看著她把你帶走了，拿著那筆錢回家給我父親治病，但錢用完了，卻沒能留住我父親的生命。
“兩年後，你回來了，我們重逢了，但你不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我也不敢說出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擔心你母親會出現，擔心她把我送上法庭！
“我知道你會幫我，所以當我發現我們深深相愛的時候，我決定不管你母親如何阻撓，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所以我答應跟你去領證。
“那時候我是想知道，當你得知我們早就是合法夫妻的時候，你會有什麼表情？
“隻是我沒有想到，我還沒有看到你的表情，就接到了奔副總打來的電話，說你母親來了，還給你帶來了結婚對象。
“奔副總說了情況後，我才知道，我們的婚事不隻是影響到我們兩個人，而是會影響到整個步步為贏的未來。
“我不能眼睜眼看著你叔叔把步步為贏拿走，看著你們三代人的心血毀在你叔叔手裏，所以我必須選擇離開，於是我把你的手機和身份證放在了民政局的廣播室裏。
“當你拿到手機的時候，我並沒有離開，我躲在洗手間裏，看著你焦急地喊我的名字，我哭了……”
蘇小萌停了下來，想起那天的情景，她現在還想哭。
步少風聽見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他抱緊她，說：“我很笨，我真笨，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都沒有想起在那裏好好找找。”
蘇小萌搖搖頭：“那時候就算你找到了我，我也不能跟你回去，因為隻要我不在你身邊出現，你媽媽就不至於把你逼得太緊。
“我希望你先冷靜地處理你和你媽媽之間的事，當然最重要的是步步為贏的事。
“我覺得，隻要你和步步為贏是安全的，我們的未來就還有希望，所以我必須趕在你母親到之前離開，因此我不辭而別了。”
她停了下來。
步少風靜默了一會兒，說：“萌萌，我母親那裏，你不用管，我會解決。”
“我是不希望你們鬧得太僵，”蘇小萌說：“少飛也說，讓我盡量化解你們母子的矛盾。”
“他什麼時候說的？”步少風疑惑地問。